“这么高?”
听萧良给他们报出一个相对准确的数字,梁朝斌、刘辉都惊呆了,难以置信。
可能放在全国范围,一家掌握一亿资金规模的企业还算不上什么,但在云社镇,却绝对是庞然大物了。
放在狮山乃至东洲,都要算庞然大物!
狮山一年县级财政支出才几个钱?
市里二三百家国营大厂,整天找市里为几个钱哭穷?
“……”萧良笑了笑,跟刘辉、梁朝斌说道,“县里有唐书记支持,罗书记年后也会到东洲正式上任,可以预想南亭工业园的推进速度会非常快,管理公司的事务也会变得非常繁忙,压在一个人的肩上,担子太重。我觉得有必要将管理公司的事务,分成项目审批、招商引资以及建设管理三部分,你们可以跟汪书记建议,给管理公司多招募些精兵强将……”ŴŴŴ.xsobiquge.ČŐM
刘辉看了梁朝斌一眼。
梁朝斌点头说道:“这肯定的。上午听你说及二期的规模,我心里都在发虚,我肯定没有能力将所有事都担下来。”
推动南亭工业园一期筹划建设,汪兴民耍了滑头,当着刘辉、梁朝斌的面,问萧良谁是负责工业园的合适人选。
萧良当时不想为这种小事扯皮,就直接推荐了梁朝斌。
刘辉作为分管工业的副镇长,又坚决站在汪兴民这一边,却不能直接负责云社当时最重要的工业项目,心里肯定多少有些不爽的,但刘辉还是顾全大局,没有闹什么情绪。
现在南亭工业园整体设想彻底浮出来,平台公司前期就将拥有两千万资产的管辖权,在云社镇可以说是庞然巨物,继续完全交给梁朝斌一人全权管理,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南亭工业园注入两千万资产,事实上在这个年代都可以注册集团公司了,可以组建董事会,设立董事长、党支部书记以及总经理等职务。
萧良是想刘辉以分管副镇长的身份兼任工业园董事长一职,专门负责项目审批等事,但萧良他毕竟不是镇党委成员,有些事还是由梁朝斌、刘辉他们出面跟汪兴民建议更合适一些。
刘辉也很兴奋,又坐了一会儿,才与梁朝斌一起告辞离开。
许建强下午还得去综批市场盯着;许建强的儿子才上幼儿园,正是喜欢综批市场热闹的年纪,徐亚云也带着一起过去玩。
院子里就剩萧良跟他爸、他哥坐着聊天:“唐继华今天应该是满意而归了,罗书记就算不将爸你调回市委办,多多少少也会安抚一个能发挥余热的岗位啊!”
“都没影的事,聊什么聊?”萧长华还是沉得住气。
“不光是你的事啊,主要还是哥接下来要怎么选择,”萧良说道,“如果哥还想回体制内发展,就可以先到工业园负责工业配套建设及招商引资工作,然后通过商调解决编制调动的问题,两边就都不会耽搁下来。当然,要是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先到工业园继续负责工业配套建设。毕竟果汁厂工业配套建设的事,现在都是哥在负责,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萧长华看向大儿子萧潇。
很多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也是萧良推进事情的节奏太快。
罗智林、唐继华这两个大的变数,昨天之前谁都没有考虑过,也不可能提前花心思去想未来人生的发展、规划这些问题。
萧潇沉吟稍许,说道:“我要是从商,不要说跟萧良比了,可能这辈子跟何雪晴、徐立桓他们都有差距。商业思维也略有不如,对工艺及生产管理,更不如陈祝他们那么专业。如果能重回体制内发展,却也是好的。”
萧潇从市经贸委停薪留职出来,说到底在他心里,是因为被田文丽无情抛弃,为了避免留在原单位,面对田文丽,面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同僚难堪,被迫做出的选择。
他内心深处是不甘的。
他不像萧良前世有那么多、那么深的宿怨需要逐一发泄,他内心深处最大的不平跟愤懑,都来自田建中、田文丽父女以及横刀夺爱的袁桐。
田建中、田文丽父女以及袁桐都在体制内,他内心深处也更渴望在体制内超越他们,能有一天叫他们高攀不起,彻底化解掉内心的怨懑。
“行,我知道了,”萧良说道,“我抽空跟许建强聊一聊,由许建强私下跟唐继华沟通一下,看唐继华那边能不能有更好的安排。”
萧潇的组织关系,要走商调,从市经贸委转到狮山县,唐继华一句话就能解决好。
…………
…………
徐立桓、顾培军他们夜里搞来不少烟花炮竹,在岩溪河畔点放了半个多小时,除夕夜热热闹闹,吸引镇上以及附近很多村民过来围观。
绚烂的烟花表演过后,河畔恢复平静。张斐丽与何红牵着林羲的手,还有何红她妈,从狭窄的小巷走回去,能看到沈园里的灯火繁盛、人影绰绰。
何红家老少三口人,就租了镇上人家一间狭小的厢房,好在共用的院子比较宽敞,挨着窗户用砖石跟预制板砌出一张简易灶台。
为了退赔从果汁厂挪占的公款,以及为林学同办丧事,除了张斐丽那三万块钱外,何红跟她妈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林学同病逝,看守所赔的那四万多,都在林家叔伯手里拽着,何红她一分钱都没有办法动。
为了节减开支,何红她妈还将宿城镇上的宅子租出去了,这个春节老少三口也只能挤在云社租的房子里度过。
房间本身就很狭小,摆下两张单人床,连转身都难,林羲平时回家写作业,也只能将唯一的一张五斗橱当书桌用。
何红她妈却是跟街坊混熟了,看过烟花回来,就跑到邻居家看春节晚会去了。
张斐丽直接一屁股坐床上,看着屋里寒酸的布置,跟何红说道:“你也别太节俭了,再多租个房间吧,都影响羲羲学习了。”
“她那脑瓜子也学不出什么花样来,跟她急也没有用。”何红说道。
“谁说的,明明是你不会教。”林羲不服气的说道。
“平时学校里老师不教,成绩退步还赖到我头上来了?”何红瞪了女儿一眼,伸手敲了她脑壳一下。
“大过年的,不兴打人。”林羲说道。
“对了,给羲羲的红包差点忘了。”张斐丽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红包来,塞给林羲。
何红见红包很厚,抢过来一看,里面厚厚的一叠,忙塞给张斐丽:“我们日子过得下去,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萧良给羲羲的红包,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斐丽又掏出一封红包来,说道,“我只舍得给羲羲包两百块钱意思意思。”
何红拿着沉甸甸的红包,觉得烫手,塞张斐丽手里,说道:“你还回去吧,我们不能要。”
“这是萧良给羲羲的,”张斐丽又将红包塞林羲手里,说道,“再说了,你白干那么多活,又不拿工资,还真便宜他了啊!”
林羲窥着她妈的脸色,犹犹豫豫没敢接,还是张斐丽塞她衣服兜里。
何红叹了一口气,直觉人穷志短,年前还了一部分欠债,最后手里就剩两百块钱过年。别人家小孩过年又拿压岁钱、又买新衣服,她就舍得给林羲十块钱压岁钱,更别提什么新衣服了。
林羲虽然嘴里没说,却是情绪低沉了好一阵子,还是昨天张斐丽得空,拉着林羲去买了一件新的滑雪衫、最流行的耐克鞋换上。
何红不想回忆这些苦楚,岔开话题问张斐丽:“他一家人都到沈园来过年了,你怎么还躲起来了?”
张斐丽跟萧良关系亲密,可能还能避开别人的视线,但何红总是能看出端倪的。
“你别管我了。”张斐丽振作说道,努力不将内心的惆怅流露出来。
“你啊你。”何红太了解张斐丽内心怎么想了,也没有办法劝她在萧良爸妈面前多露脸,先留下个好印象。
“不跟你们瞎扯了,我回去看春晚了。”张斐丽伸了个懒腰,在林羲粉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就起身离开。
今夜老街绝大部分店铺都歇业了,沿街不多的人家,灯光从窗户、院墙倾泻出来,照在不知多少年踩踏光滑的条石上,泛起幽暗的光泽;窃窃私语以及春晚的声音传来,越发衬得老街的幽静。
偶有不安分的小孩子,在石板街上乱窜,点放小鞭炮,在巷弄深处炸响。
经过梅坞街十九号,能听到徐立桓他们爽朗的笑语声,这群人放过烟花后,又跑过来打牌,今夜多半又要熬个通宵,实际太少时间放松了。
张斐丽不知道萧良有没有陪许建强在里面打牌,强忍住好奇心,没有推开门看一眼。
走到沈家巷弄口,又忍不住往沈园那边张望,没想有个人影藏在巷口的阴影里。
“打劫,劫色!”
张斐丽吓了一跳,吓得心脏“砰砰”乱跳,看清楚是萧良,气得伸手去揪他的耳朵,却冷不防被萧良捉住手,整个人被拖进阴影里。
「感谢大盟小贰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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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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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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