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执山对整件案子的态度,袁文海沉默片晌,问道:
“周斌呢,送到医院怎么样了?”
“……”赵执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斐丽手紧紧抓住萧良,指甲都掐入萧良的手背里也不自知。
她与周斌虽无感情,还一度鸡飞狗跳,但也朝夕相处过一段时光。
再者,活生生看到肖裕军被击毙于房间里,也给她内心造成极大的冲击。
“老袁,我们先回云社了?”萧良拍了拍袁文海的肩膀,也没有想着去问张铭被带到哪里去了,他也无意去听张铭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一番说辞,仿佛这件事跟他再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了,袁文海不管会不会去跟周军见面谈一谈,他作为云社镇派出所所长,还是得留下来参与后续收尾工作的。
萧良与顾培军、张斐丽走出小院,注意到刚才就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桑塔纳,这时候车窗在缓缓上移关闭。
萧良看了一眼左右来车,穿过马路,透过车窗看到正是袁桐、朱金奇等人坐在里面。
萧良一把将车门拉开,看着坐驾驶位、一脸诧异盯看过来的袁桐,笑着说道:“祝贺你们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袁桐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萧良,这一刻就觉得萧良像条毒蛇盯住了他们,压低声音厉色说道,“你不会想将肖裕军的死栽赃我们头上?”
“袁大秘书,你想多了,我没事栽赃你们干嘛?我纯粹是祝贺你们啊,我哪点显得不够真诚?”萧良摊手,一脸无辜的问道,“要说动机,谁会比我更希望肖裕军家毁人亡啊,我现在都想回去放炮竹啊!你们倒可以试试将肖裕军的死栽赃我头上来,就看别人信不信了!”
袁桐脸皮子抽搐了两下,强硬将车门拉上,很快就发动车离开了。
袁桐将桑塔纳开过两百米,又猛然将车停在建设路拐入狮城路的口子,直觉得心脏一阵阵发紧,口干舌燥。
“这孙子不可能真将肖裕军的死栽赃我们头上来吧?”罗学嘉坐在后排,通过后车窗看到萧良还站在原地,阴魂不散的盯着这边,心慌的问道。
“没有做过的事,你心虚什么?”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朱金奇,脸色阴沉的转回头瞅了罗学嘉一眼,沉声说道。
张健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袁桐的脸色有些难看。
当然他没有怀疑袁桐在这件事上有什么问题,但整件事的复杂程度超过他的想象,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这事虽然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们要是暗中瞎传消息,对袁科还有我们,肯定是不利的。”
他这些年满心想着做生意发财,又不是想混成横行一方的恶势力,谁乐意跟人命案子扯上关系?
袁桐想在仕途发展,这件事更是绝对的忌讳。
因此,张健还是担心萧良拿这件事做文章,暗中传播对他们不利的谣言。
在押囚犯逃亡途中劫持人质,将其击毙,这事摊到明面上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最多在内部审查时,说一下带队刑警对现场控制力弱,但是萧良在暗中将所有的事都宣扬出来,普通人会更相信哪种传闻?
他们甚至都很难理直气壮的辩解萧良这些人的猜疑没有道理。
到时候狮山县官场除了跟他们牵涉深的,其他人都极可能会对他们避而远之。
现在地方经济发展起来了,能发财的地方多了,既然以前没有牵涉,在这种传闻闹得满天飞之后,谁乐意去再搅和到这屎堆里去?
当然,此时令他们头痛的就是周斌意外身故,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梁爱珍、周健齐夫妇。
要是梁爱珍、周健齐也认定这里面有猫腻,不甘心就一个宝贝儿子死得这么惨,闹着要追究责任,张健现在都不敢想象到时候场面会有多惨烈!ŴŴŴ.xsobiquge.ČŐM
…………
……………
“是袁桐坐车里?”
顾培军与张斐丽走过来,刚才隔着马路,树荫下车厢里光线又暗,只隐约看着坐驾驶位上的那人像是袁桐,顾培军问道,
“这事跟袁桐有关系?”
萧良摇了摇头,笑道:“袁桐才找人代持了嘉乐多少股,他犯得着费这么大劲?”
“乐宥呢?”顾培军问道。
“也不可能,”萧良说道,“乐宥自恃乐家在东洲势大,狂妄自大的性子,他就不把肖裕军放在眼里,不会迫切想着斩草除根的。要说可疑,朱金奇疑点最大,但他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刚才没有看到他的脸。当然,整件事可能只是我们猜疑而已。”
“要是跟袁桐、乐宥都没有关系,周军掺和进来干什么?”顾培军疑惑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这样发生,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也许周军觉得是一个绝好又毫无后果的机会,就扣下的扳机,”萧良摊摊手,说道,“我们又不能将周军的脑子劈开来看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事也就这样了?至少这件事表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表面上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也可以搞点问题出来嘛!”顾培军嘿嘿笑道。
嘉乐这段时间千方百计找他们的麻烦,现在这事是绝好的机会,顾培军现在也是看热闹不嫌殡大,巴不得嘉乐的殡越闹越大。
见张斐丽还是花容惨淡,萧良说道:“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回云社吧。肖裕军一死,对我们来说,有些事总算是彻底成为过去了。我们干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哪需要我们费尽心机去掺和折腾啊!”
顾培军颇为遗憾的耸耸肩。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整件事在云社已经炸开了锅。
萧良与顾培军、张斐丽回到云社,刘辉、梁朝斌他们就第一时间赶到梅坞街十九号来。
“肖裕军在咱云社也算多少年难出一个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没了……”刘辉、梁朝斌听顾培军说及案发现场的详细情形,也禁不住唏嘘道。
当然了,肖裕军会找机会脱逃的动机,大家也不难猜测。
肖裕军信息再闭塞,但大体也能猜到朱金奇很可能跟张健这些人勾结起来,侵吞他的资产。
他在狱中听到妻子跳井自杀,怎么可能就轻易相信警方的结论?
他怎么可能不怀疑他妻子的死另有玄机?
所谓的证人、证辞,派出所笔录,取信普通人是容易的,但肖裕军内心是黑暗的,说不定狮山警方派人到锡江监狱时,他就认定妻子的死是遭了黑手。
他怎么不担心他懦弱无能的儿子在外面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怎么不担心他这辈子都有可能没有办法从狱中出来,或者像林学同那般在监狱里发生意外?
所以肖裕军找到机会逃跑,大家都不意外,只是意外这么一个人物,逃出来就能撑过一天,就被击毙了。
说来说去,就觉得肖裕军直接去找周斌,太仓促了一些。
要是学萧良那般先潜伏几天,指不定将狮山闹得天翻地覆。
讨论来讨论去,刘辉、梁朝斌他们的结论就是:“肖裕军还是差小萧总太远,活该他逃不过这一劫!”
“你们这是骂我还是夸我?”萧良站起来赶人,说道,“走走走,都干活去,你们一个个都是领工资的,大队里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刘辉、梁朝斌哈哈大笑,他们对肖裕军、周斌的死绝无半点同情,与顾培军没有良心的笑着离开。
刘辉、梁朝斌、顾培军走后,张斐丽有些恹恹的坐茶室里帮萧良整理资料,萧良走到院子里,看到何红站在一旁,那张简陋衣裳都不能稍减颜色的脸蛋,似有泪痕。
何红当然不可能为肖裕军的死感到惋惜,大概是想到林学同了吧?
又或者是这几年肖裕军是她内心最沉重的阴影,在这一刻终于抹去?
何红刚要跟萧良说几句,但话没出口,茶堂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萧良回头看了一眼,何红默默离开十九号院。
“小萧总,你的电话。”张斐丽在茶室喊道。
听张斐丽有意喊得疏远,萧良走过去接过电话,果然是他爸打过来的电话。
“肖裕军潜逃劫持人质被击毙,你知道了吧?唐书记上午刚好在罗书记这里,听到县公安局的汇报。罗书记想了解更多一些情况,你有没有时间到市里来一趟?”
“好的,罗书记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可以回市里。”萧良说道。
“那就中午吧,你直接到市委家属院。”萧长华停顿了一会儿,在电话里说道。
萧长华刚到罗智林身边工作,动不动就将萧良再叫到罗智林办公室谈话,太惹眼了,有些事还是中午到罗智林家里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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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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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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