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31别抬头,是朕啊
朱元璋对于亲情是十分看重的,主要得意于他幼年时悲惨的经历。
而且对于子孙的性命很是看重,尽管他后期放养的儿子们有拟人事情发生,那也多是写信呵斥,连打都不打一顿,最严重的惩罚就是给他们上一个恶谥。
等朱元璋死了,代王岁数大了还带着几个不肖子,窄衣秃帽,游行市中,袖中藏着锤斧,看谁不顺眼给谁一斧子,干些犯法害理的勾当。
伊王封在洛阳,年少失教,喜欢使棒弄刀,不肯待在宫里,成天挟弹露剑,怒马驰逐郊外,百姓逃避不及的被其亲手斫击,毫无顾忌。
他又喜欢把平民男女剥得精光,看着人家的窘样,高兴的发笑。
当然了,这些人的行径,皇帝也多是下旨训斥一番,下狱是不可能的。
可是在仙境当中看见他自己选的继承皇位的孙子,竟然接连害了他的几个儿子,这种事在朱元璋看来,是不能原谅的。
尽管老朱在年长之后,不知不觉的氛围当中,君臣的身份超过父子的感情,那也不会想着要杀掉自己的儿子们。
思索当中,老朱沉沉的睡去。
然后再由其余房核查一次,最后才上报给知县吴卫。
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到了朱元璋生日这一天。
知县最大的考核之一就是赋税能否及时的收全且没有拖欠。
当爹的也没回答,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混官场。
王神医叮嘱儿子,这是第一次拜岳父,勿要毛毛躁躁的,小脾气该收着点就收着点。
一时间竟然稳住了民间宝钞价值下跌的趋势。
这位新驸马出手可一丁点都不阔绰啊!
王布犁背着布包,熟门熟路的奔着马皇后的宫殿去。
“嗯。”王神医应了一声,觉得儿子的应对没啥问题。
至少现如今县衙的衙役们还没有整出什么踢斗淋尖的操作,老朱可是会杀人的。
“我其实挺羡慕二弟这股子火烧屁股都不着急的悠闲劲的。”大哥王贯众抱着自己的儿子感慨了一声。
只有六部首脑,丞相以及再京的勋贵们一同进入皇宫给老朱拜寿。
今天皇帝生辰,那么多人都给他祝寿呢,就算是新姑爷,那能有多少时间安排在他身上的?
“去吧。”
“晓得了,我就混在人群当中随大流,到时候画像也是让他闭嘴,尽量不交流。”
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让外人瞧出破绽来。
如此,才有机会死里逃生,让旁人忌惮不敢轻易下手。
马车、轿子、马匹在外一溜排开。
终于等他到了门前,平安连忙道:
于是一家人瞧着儿子出门溜溜达达的奔着皇宫的反向去。
至少安定下来的百姓生活是有些好转,并没有陷入困苦当中,尤其是今年皇帝在收税上还给出了不少的优惠。
他索性就下了马,慢慢溜达。
这不显得皇帝的面像,异于常人嘛!
自古以来皇帝长的怪,可是常识。
“行。”
如此才能让皇家的人都能吃到一点。
王布犁把背包里的东西给平安看了看。
反正老王家上下对于这个生日蛋糕是吃的腻了。
日子在忙碌当中过去,王布犁对于收税这件事也颇为得心应手。
今年老朱四十九岁了,按理说明年五十应该大办一次,但老朱就是要在九这个节点大办。
就算是小侄子一开始的爱吃狂吃,可总吃也是有点遭不住,现在开始扭头不愿意吃了。
王布犁叫户房每个村子的赋税都清点一遍。
城门口等待的人也不少,平安也没多说什么,怕给王布犁惹来麻烦。
这几日朱明秀在王家那里练习制作糕点,从一开始的小不点到最后的一個大锅满满等等的放下。
“驸马爷,今天怎么还排起队来了,皇后早有吩咐,若是见到你了,催你直接去她那里。”
不过他一想王布犁从九品的典史才当上没多久,就那点俸禄够买什么好东西的啊!
本以为他以为自己来的够晚的了,奈何今天入宫盘查的极慢,相应的人也就堆积起来了。
平安也不明白王布犁包里留着细小的烧火棍带进宫中做什么用,没见过给天子送礼送烧火棍的。
王布犁骑着小黑子奔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进入皇宫还需要排队。
倒是后面排队的人瞧着王布犁的背包,小声的议论一二。
各个县衙的人全都放假了。
王布犁对于给老朱画像这件事也没反对,心想到时候要不要给他来个抽象派,画成猪腰子脸,还得点上好几颗痣。
若是将来百姓能用自己手中的宝钞跟朝廷换铜钱,那宝钞的价格指定更稳,不会轻易下跌。
只要朝廷回收宝钞,不单方面的搞剥削,那价值就能稳住一点。
这个时候朱元璋应该是在大殿上接受群臣以及的祝贺。
待到王布犁去了后宫,发现此地功臣的家眷也不少,莺莺燕燕的,以及一些身穿华服的孩童。
这些人多是跟随老朱打天下一帮人的家眷,同马皇后也都是旧相识。
难得的聚会场合。
这里聚集了老朱的十四个儿子,其中老十四是今年九月份刚出来的。
十二个闺女由大到小。
第十二女是郭惠妃今年三月生的,还在怀里抱着呢。
郭惠妃是郭子兴的女儿,马皇后的义妹,相对而言还是颇为受宠的。
老当益壮的朱元璋今后的子女数量还会继续增加的。
待到王布犁露面之后,各处打量的眼光全都射过来。
不得不说,就王布犁这个头,这面相是说的过去的。
当然跟蓝玉那种大帅哥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王布犁倒是不急,走到马皇后身边行礼,对于周遭的打量完全不放在心上。
“儿臣王布犁,见过母后。”
“布犁来了,一早就盼着你早点来呢。”
马皇后脸上带着笑,连忙叫王布犁近前说话。
她对于王布犁的表现也是颇为满意的,首先是不认生,也不会因为旁人的注视就焦躁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事。
秦王朱樉手里捏着橘子:“老三,你见过没?”
“没,倒是听过他的威名,咱父皇跟大哥也喜爱的很,他爹有一手起死回生的手段,何文辉得了绝症,就是他爹救回来的。”
晋王朱棡指了指配坐在一旁的朱标,同这位新妹夫聊的很是开心。
他们二人对王布犁的存在是满不在乎的,女儿哪有儿子亲呐?
尤其是王布犁一个驸马,连爵位都没有,终究是给咱老朱家干活的。
“那好歹也是咱们的义兄,你小子注意点。”
晋王是个聪明人,但骨子里颇为残暴,目前也懒得对谁提什么尊重。
主要是他心里憋屈,老子这么聪明。
凭什么不能当太子?
其实朱标当太子,最难受的是老二,加上老三时不时的感慨老大就比二哥你多生了一年之类的。
但老三觉得自己最聪明,所以他心里更加憋屈,只不过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毕竟他那爹也不是好惹的。
至少他爹活着的时候,老三晋王心里纵然有太多想法,但也是不敢扎刺的。
老四朱棣同老五见王布犁如此得母后欢心,对视一眼都没言语。
他们兄弟俩对王布犁的观感很好,毕竟大家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一些。
李景隆陪着他爷爷曹国公李贞端坐在一旁,瞧见众人都看向王布犁,到时候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免得他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显得尴尬。
倒是李贞瞧着王布犁的面相笑道:“这小子倒是长得不赖嘞,秀儿是个有福气的。”
老人嘛,都喜欢拿面向说事。
反正以前李贞都没看出来他这个小舅子有帝王之象。
“哈哈哈。”
李景隆笑了两声之后又闭嘴,他其实对于自家爷爷的看面相的说此一丁点都不相信。
“你笑什么?”
“祖父说的对,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来了。”李景隆连忙搪塞过去。
临安公主同驸马李祺坐在一起。
李祺对于王布犁这般受宠,心中是有些不爽快的。
再加上他爹李善长几次三番的叮嘱他,作为大姐夫一定要有包容的心,莫要与自己的连襟主动作对啥的。
如此一来,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争什么争,别必要的。
主要是李善长不相信自己儿子能玩的过王布犁的心眼。
这次进宫也是告诫他,现在都是新驸马受欢迎。
待到陛下第三女成亲后,王布犁你们二人就都该一起看着新驸马的乐子了。
就这,李祺才算勉为其难的答应他爹,一定不会故意找话茬免得被人记恨恶了双方关系之类的话。
“夫君,伱当时可没被这般注视过。”
听到临安公主略微委屈的话,李祺心中腹诽你娘是孙贵妃,人家的马皇后的女婿,咱档次就不一样。
“嗨,总是这般引人注目做什么?”李祺连忙宽慰自己这个有些争强好胜的媳妇:
“咱在公主府里过咱们的日子。”
朱明秀陪坐在一旁,耳朵却是支起来,暗暗记着,谁敢说我的王郎不好?
或许是朱元璋终于应付完了那些大臣,就不留他们吃饭了,该回家就回家歇着吧。
接下来举行的是家宴,都是有亲戚关系的才在。
诸如勋贵们,也就是魏国公徐达一家,郑国公常茂一家,永平侯谢成、韩国公李善长等。
这个几人也就是常茂拿鼻孔看人,对谁都不感冒,看不上谁。
待到朱元璋来了之后,众人纷纷行礼。
等走近了之后,朱元璋脸上带着笑意:“王典史,咱又见面了。”
王布犁方才随大流听到有人说皇帝来了,连忙躬身行礼,可等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在一抬头,眼睛当即就眯起来了,下意识的道:
“郭主事?”
“哈哈哈。”
朱元璋对王布犁这错愕的神色很是满意,总算是达到自己的恶趣味了。
今天主动亮相,就是要故意吓一吓他,叫他以后说话把点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朱元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娘的。”
当初王布犁通过自家媳妇悄悄打听过朱元璋的长相,然后就怀疑过郭主事是朱元璋假扮的。
奈何郭主事说他出差一阵子路途遥远水土不服,连拉带累变得瘦削了,同朱明秀所言的长相不怎么挨着。
这说辞也推敲的过去,王布犁这才放下怀疑。
毕竟堂堂大明皇帝不可能因为要在他一个小小的典史面前隐姓埋名,非得吃苦受罪从圆润的脸专门变瘦削喽。
这种事真的发生,才叫天方夜谭呢。
天知道朱元璋怎么就短时间从圆脸变成瘦脸了,王布犁真的是一丁点都猜不透。
除非是老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才能掉秤的厉害些。
王布犁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会给朱元璋干成这个憔悴的逼模样。
可二人之间的对话,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别有一份意思。
王布犁竟然管陛下唤郭主事?
什么郭主事!
怎么个意思?
这下子连朱棣都有些懵逼,他在外号称自己叫郭四,怎么他爹也成了郭主事。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他凭什么学我啊!
朱元璋便一把拽过王布犁,狠狠的锤了他肩膀几下。
王布犁配合的呲牙咧嘴,表示皇帝力气太大了,我遭不住。
朱元璋虽然知道王布犁的身体不是这般柔弱,但是对他这般配合,也是满意的。
毕竟他快要五十岁了,还能身强力壮,那就显示他还有很大的精力,能够统治这个帝国。
皇帝是不希望听到别人说他老的这个词,尤其是到了一定的岁数。
朱元璋拽着王布犁的手臂道:“王布犁,原江宁县刑房典吏,朕当初是去江宁县暗中探查知县吴卫的工作,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吏是个人才,遂便以刑部主事的身份同他接触。”
假话当中参杂着真话,也更加容易让人相信。
“随着接触的时间越长,朕就越发觉得王布犁这小子虽然年轻,但也是个有眼界,有本事,有才之人,遂就起了想要招他为婿的心思。
回来便同咱妹子商议一二,决定给他个测试,若是测试通过喽,那就说明此子配当朕的女婿,若是没通过,终究是上不了什么台面,亲事也就作罢。”
朱元璋环顾周遭:“咱大明第一大案假钞案,被咱这好女婿弹指之间就给破了,那叫一个神速,没叫朕失望。”
朱元璋又把王布犁拽到身前:“如今看来,朕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夸了王布犁,顺便老朱把自己都夸了之后,心安理得的接受众人的恭贺。
许多人也都清楚了,王布犁这个平民是如何入了当今天子的眼的,并且招他为婿。
原来里面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倒是王布犁觉得老朱的这套说辞听起来有点假,刨除他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外。
一个恨不得天天不休息,一个劲工作的皇帝,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去暗中调查知县是不是专心干活?
那检校是干什么吃的?
要知道吴卫身边早期是有检校监督他有没有好好干活的。
王布犁面上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惊喜感,心里却早就开始犯嘀咕了。
不正常!
“他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朱守谦哼笑了一声,要不然天下那么多努力干活之人,怎么就他一个人进了陛下的眼。
这句话倒是惹得许多人认同。
毕竟,皇帝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话语权。
他说你好,那即使一万个人说你不好,也没有用。
李善长摸着胡须,作为朱元璋多年的老搭档,他敢肯定,陛下指定是隐瞒了一些事。
不过无伤大雅,陛下总归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朱元璋也不说虚的,直接开席。
他则是拽着王布犁做到自己一侧,叫他陪坐。
“陛下,这不合适吧?”
这种场合都是分餐坐的,一张桌子上坐俩人就不错了,其余人都得沿着大殿坐后边。
“有什么不合适的,今天咱高兴,你这个新姑爷就坐在朕身边,好好陪陪酒,此乃家宴。”
于是,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布犁竟然给天子陪坐。
最不济那里也应该是太子或者马皇后坐的地方,寻常都是天子独坐。
一时间,就连秦晋燕等王爷皆是不理解。
魏国公徐达更是目瞪口呆。搜毣趣
怎么回事?
咱也不知道天子竟然如此看重王布犁呀!
唯独马皇后以及太子朱标不以为意,他们母子二人明白朱元璋的意思,那就是给王布犁站台。
免得有些人不知好歹的想要去找他的麻烦。
一旦不能依靠王布犁进入仙境窥探未来,那对于大明的损失可不是杀几个人出气就能挽回的。
最重要的是给王布犁如此大的脸面,更是叫他死心塌地的忠于大明。
皇帝给你脸你都不接着,那你怕是有点狂妄咧!
当王布犁堂而皇之的坐在朱元璋身边后,其实许多人还是心生嫉妒的。
谁不愿意自己受到更多天子的厚待啊?
特别是一些儿子们,凭什么一个外来者都能坐在父皇身边,我们这些亲儿子都得往后稍?
郑国公常茂尤为不忿,他尤其是对太子竟然能容忍外人坐在属于他的位置,更加的生气!
虽然他是铁杆太子党,但并不妨碍常茂勾结丞相胡惟庸,为他亲生母亲违规讨诰命夫人。
关建这小子背地里女干宿军妇,连他爹的小妾都不放过。
这些事朱元璋也都是看在他爹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奈何常茂认为自己圣眷破重,对于他所作所为丝毫没有什么悔改之心,反而变本加厉。
毕竟他十几岁就被封为国公,周遭亲戚非富即贵,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让着他,所以性子越来越骄横。
蓝玉傲气是傲气,到底是有本事的人。
常茂也傲气,可他没继承他爹的本事,反倒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着实是让朱元璋失望。
但有常遇春的影子在,朱元璋还是愿意多给常茂机会,培养他的。
“哼。”
听到哼声,蓝玉瞥了常茂一眼,眉头微挑,没想到常茂竟然会妒忌王布犁圣眷隆重,真是让他想不到。
这点气量都没有,再说了,凭什么你觉得天子会围绕着你常茂转悠啊?
说实在的,他又不是自己姐姐所生,故而蓝玉也看不上常茂这个庶长子。
他更看好自己姐姐生的儿子常升,今后要好好把他带在军中历练。
当然不可避免,常升也死在了蓝玉的牵连案件里。
那个时候,常遇春死了那么多年,连太子都挂了,朱元璋也懒得念旧了。
清洗太子党是不可避免的。
王布犁面上给朱元璋颇为恭敬的倒酒,然后坐在一旁,心想着要吃些什么,老朱他几个意思。
然后朱元璋叫大家共同饮一杯酒,先吃饭。
朱元璋自己拿着筷子道:“布犁啊,你是咱发现的大才,今后可要好好为朝廷效力。”
“小婿自是听从岳父的安排。”
“好好好。”
朱元璋随即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口道:“今天大喜的日子,咱想要颁布一件事,你给咱思索思索。”
“我?”王布犁刚想发出疑问,朱元璋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开说。
朕准备将皇族的禄饷一律由官府支给。
他定下了诸王、公主年俸。
亲王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茶千斤,马料草月支五十匹。
公主已受封,赐庄田一所,每年收粮一千五百石,并给钞二千贯。
郡王米六千石;郡主米千石;以下比例递减。
公主婿号驸马,郡主、县主婿号仪宾。
凡皇族出身,由礼部命名,成人后由皇家主婚,一生的生活到死后的丧葬全由官府负担。
“额。”
王布犁觉得老朱真他妈的够意思。
虽然儿子与女儿的待遇有着极大的差距。
但一比较外人,那差距就更大了。
大明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就八百六十四石粮食。
“你觉得不妥?”
朱元璋瞧着王布犁这欲言又止的神色,便主动开口。
“陛下定的政策乃是好意,小婿说不出什么来。”
对于王布犁如此婉转的说法,他又开口道:
“朕乃天子,之所以想要与你提前说,就是想要听你劝,你不劝咱,倒是让咱大失所望。”
“哦?”王布犁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今日乃是岳父的寿诞,小婿也不好说些什么不妥的话。”
“无妨,咱年轻时候的寿诞连饭都吃不上。
朕能掌管天下,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你尽管说。”
王布犁听到朱元璋这般不要面皮的话,心想果然是能当皇帝的,不要脸才是基操。
“岳父现如今已经有二十四个儿女,依照岳父这般刀剑里滚出来的身体,再生二十四个也不为过吧?”
“哈哈哈。”
朱元璋颇为得意的大笑,孩子生的越多,说明他的身体越好,这话他爱听。
其实满大殿的人,都在关注着主座上的二人。
尤其是看见朱元璋大笑,也不知道王布犁说了什么笑话。
“所以我们取一半儿子的数量,他们各自生二十四个儿子,二十四个女儿。
公主也就少生点,算作生五个孩子吧。
然后待到岳父的不到七百个孙儿孙女继续生孩子。
五代下去,朝廷一年要花粮食供养多少皇室之人,每个人就算六十岁就故去,朝廷也要供应五十年,岳父也可以算一算?
就这还不能出现中山靖王那样的藩王后代。”
听着王布犁给他出的数学题,朱元璋神色一变,他掰着手指头有些算不过来了。
王布犁开始自顾自的夹菜吃,反正老朱让说的,咱索性就给他来个求锤得锤。
最为重要的是老朱制定了这个政策,但是他的许多后代竟然会穷苦饿死,许多地方财政都无法供应主脉。
旁支的血脉,吃的还不如一些奴仆呢。
僧多肉少,再加上也不允许朱家子嗣谋求别的产业,只需要混吃等死就行。
列爵不临民,食禄不治事。
奈何各地王爷主枝到了中后期有几个会顾忌旁支死活?
他们的俸禄都会克扣不发。
待到王朝末年,全家被搞死的王爷数不胜数。
倒是朱标有些奇怪,王布犁到底说了什么话。
他爹刚刚还挺高兴的,现在脸色就变了呢?
“你小子故意来夸大事实的。”
沉默良久的朱元璋倒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反驳。
“小婿只是依照岳父的想法,给了个思路,具体如何执行自然是由天子决定。”
王布犁放下筷子慢悠悠的道:
“其实我也明白岳父是想要后代子孙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现如今大明却是是蒸蒸日上。
可难免闹个大天灾啥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哪还有那么多粮食供养宗室啊!
到时候饿极了的百姓不定会办出什么对宗室不利的事情来呢。”
“你倒是居安思危。”
朱元璋也并没有反驳什么,反倒是夸赞王布犁。
这种事难免就会真的发生了。
“过于骄纵,大抵是会毁了一些原本就挺优秀的人,小婿被岳父从基层提拔,自然想着大明能够千秋万代,我也好跟着沾光。
可有时候物极必反的道理,小婿还是懂的。”
千秋万代这个词,从王布犁嘴里说出来,朱元璋都不相信。
这小子同样真真假假,叫人摸不清楚内心想的是什么。
“此言深得我心。”朱元璋捏着胡须又拿起筷子道:“幸亏咱今天颁布之前问了你一嘴,否则真是要酿成大祸了。”
王布犁倒是没有说什么大明今后粮食不够,是土地不够,你往外扩张就能解决一些事情。
“岳父既然问了,小婿不敢不如实回答。”
翁婿二人各自心怀鬼胎,谁都没有说实话。
双方始终都没有放弃同对方的戒备之心,相比于朱元璋,王布犁还是处于劣势当中的。
但朱元璋却是认为自己是处于劣势当中。
他们双方内心深处都各有所求,不足为外人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总体而言,今日的寿宴还是其乐融融的。
倒是没有人胆敢在朱元璋的面上扎刺。
待到吃了一半之后,朱明秀便差人把大蛋糕给端上来,放在桌子上请父皇品鉴,给大家分润。
众人都围上前去,瞧着那新鲜玩意。
上面还插着一块小牌子,写着寿诞快乐四个字。
朱元璋虽然早就知道这玩意,但也是第一次见,同样眼前一亮。
朱明秀美滋滋的请父皇下刀。
朱元璋切下一小块之后,尝了尝,连连点头,说着好吃。
待到一人分了一小块之后,也都惊奇这个糕点,着实是味道鲜美,从来都没有见过。
孩童们更是叫嚷着还想吃。
朱元璋哈哈大笑,亲自给年幼的孩子分餐。
王布犁站在人群后面,倒是蓝玉凑了上来,压低声音:
“军师哎,你果然如同锥子一般,到哪里都能露出锋芒来。”
“我也不想的。”
王布犁耸耸肩:“奈何事实如此。”
蓝玉嘴角上挑,他就喜欢王布犁这股子自信劲:“咱那外甥郑国公常茂看你不顺眼。”
顺着蓝玉的目光,王布犁望过去:“我不认识他啊。”
“咱知道你不认识他,嫉妒你的人需要你认识他吗?”
“啊?”
王布犁哼笑了一声:“开平王的子嗣就这么没有肚量,我听闻太子妃性格很好的。”
“常茂又没咱蓝家的血脉,从小骄横惯了,鼻孔里看人。”
“他比你还骄横?”
王布犁这话丝毫不客气:“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此乃惹祸之兆!”
可蓝玉也没反驳,等常茂惹出祸患来,自然是由他亲外甥常升上位继承爵位。
他惹就惹呗。
巴不得呢。
蓝玉来提醒王布犁一声,其实也是存了把他拉进自己阵线的意思里。
“你那个蛋糕好吃吗?”
“冷不丁吃一次还不错,要是天天吃也腻了。”
王布犁回了一嘴,见朱棣发问。
两代征北大将军都站在他身边,王布犁忍不住叹息,大家的目标是有些冲突的。
怎么就没有人把眼光往海外瞧一瞧呢。
蓝玉瞥了朱棣一眼,这小子对于朱标完全没有威胁,将来他的封地在燕地,自己要远征漠北,还得靠着他来支撑后勤。
不过王布犁转头一想,他们都想当征北大将军也正常。
毕竟目前大明最大的外敌就是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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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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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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