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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走上楼梯的时候,擂台边正爆发出更加亢奋的呼喊声,好像是其中一位选手吃满一记直拳,有几个人在恼怒地大骂。
听酒保的说法,乔纳斯先生的脾气似乎并不好。
她紧了紧挎包的背带,「隐者」女士对那次情报提供的金镑,艾丝特早就通过祈求「愚者」恩赐拿到了手上,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能承担起部分溢价。
二楼的隔音并不算好,艾丝特按照酒保说的,直接走向右侧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放着两张褪色的皮革长沙发、用书本架起一条腿的咖啡矮桌和占据小半个屋子面积的各色橱柜,大部分家具都带着斑驳的刮痕,有的甚至还长了霉菌,就像是直接从垃圾堆里拖回来的。
咖啡矮桌上放着敞口的酒瓶和杯子,不过里面都是空的,残存的酒液挥发到空气中,跟屋里微妙的酸臭混合在一起。
艾丝特有些后悔带着她的酒上楼了,早知道还不如把杯子留在吧台那里,她虽然说不上有洁癖,但是这屋里有一股散不去的潮湿霉气,或许从来没开窗通风过。
屋里最干净的可能就是那条羊绒毯子,毯子下面是一位仰面朝上的中年人,他的啤酒肚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邋遢而卷曲的胡子盖着他的下巴,使他看上去显得更加苍老。
男人额角的发际线已经高到形成了「海湾」,用不了多少年,他头顶剩下的亚麻色发丝,大概就会从稀疏转向消失。在一楼传来的嘈杂声里,中年人大张着嘴发出咆哮般的阵阵鼾声,甚至能盖过楼下的动静。
艾丝特走到了中年人身边,清了清嗓子:「嗯,先生?乔纳斯先生!」
中年人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用力地吸两下通红的酒糟鼻,眉头扭曲起来:「谁啊……你又是谁,干嘛的?」
艾丝特不太确信这人是否还够清醒,他看上去像是在酒里泡过澡,全身都弥漫着怪味,不过她还是按照「倒吊人」告诉她的交流方式,直接跟中年人说:「我是来拿身份证明的,按照时间应该已经做好了。」
乔纳斯从沙发上坐起身,伸出手指就开始对着艾丝特数落起来:「一天天的,一个个都走着违法的生意,当牛当马地使唤人!我们干这行哪有不冒风险的?就那么一点钱,别说是养家了,喝酒都不够,连觉都不让人睡!」
艾丝特立刻想起酒保那句好意的提醒,赶紧插嘴道:「‘船长,是‘船长让我来的!」
乔纳斯砸了两下嘴,好像是默念了两遍这个称呼:「没有名没有姓?」
「是的。」
「嘿,早说嘛!」乔纳斯用力一巴掌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响亮的拍击声后,他又下意识揉了揉被扇痛的地方,「原来那臭小子托人送口信,让我做的身份证明是给别人的啊。我还以为他漂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个私生子——」
艾丝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十金镑,递给乔纳斯,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不是,是我拜托他的,这也是给我朋友准备的,他从东区一路来到普利兹港,没有身份证明实在不方便留下……」
乔纳斯点着金镑的数额,总算不再往「倒吊人」的八卦上面闲聊。他抓着那叠金镑,走向占据半间屋子的那些橱柜,摘下腰间的一大串钥匙,颤着手将其中一把塞进锁孔。
乔纳斯打了个嗝,用力捶了两下胸口,才将金镑塞进抽屉里。
为了避嫌,艾丝特没有凑过去,而是一直等在沙发旁边,小口喝掉了杯子中的一半一半。她看着乔纳斯俯身又艰难地拉开另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半天,才拿着一团油纸包转过来。
「总算找到了,到底是
谁放得这么隐蔽,又不是藏钱……」
听到这样没头没脑的抱怨,再加上那一串钥匙,艾丝特很确定就是乔纳斯自己收起来的。
「谢谢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艾丝特接过纸包之后,拆开检查了里面给「瑞比特·布鲁克」准备的身份证明,这才冲乔纳斯点点头。
乔纳斯随手抓起桌上的酒瓶,但是倒了半天发现没有几滴酒后,又尴尬地将它放回了原处:「说真的,很少有人会帮孩子办假身份证明,通常来找我的都是大人,成年人,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那我先走了,再见,乔纳斯先生。」
乔纳斯抓了两把脸上的胡子,见对方没有谈兴,他也就不再嘀咕,冲门边那位女士随意地摆了摆手。
艾丝特快步走下楼,将喝空的酒杯放在了吧台边上。
酒保拿起了空杯子:「乔纳斯已经醒了?太好了,真希望他尽快下来管管这些混蛋,有个没脑子的输太多,已经快自己冲上擂台去了。」
「嗯,我把乔纳斯先生喊醒了。不过他一直都是那样吗?看上去醉醺醺的。」
酒保随意地耸耸肩:「如果你是位男士,很可能迎接你的就不是碎碎念,而是他的拳头了。要再来一杯吗?」
艾丝特连连摇头:「不用了,我最好赶紧回去……没必要留下来见识乔纳斯先生怎么管理酒馆秩序的。」
「看那些家伙被乔纳斯打骂也挺好玩的,这是我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有酒客听到了这句话,不客气地隔着吧台冲酒保嚷嚷两句,而擂台那边传来了一阵更喧闹的起哄声,将那个酒客的脏话全部淹没。
艾丝特摇摇头,快步离开了这家「鹈鹕酒馆」,外面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两只老鼠小声尖叫着从下水道窜出,奔着酒馆后方跑去。
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出租马车已经很少了,艾丝特等了十几分钟,直到身后酒馆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有两个昏昏沉沉的醉鬼被人踢了出来,一头栽倒在街边。
而乔纳斯很有辨识度的沙哑声音也在酒吧里响起:「你们再不老实点我就挨个揍出去!」
正当艾丝特犹豫着是否要回去看热闹时,一辆出租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她赶紧伸手拦下那位戴着宽檐草帽的车夫,他的面容完全遮挡在草帽下的阴影里。
马车正好停在她身前,车夫平和的声音从阴影间传出,带着点莫名的笑意:「女士,这么晚了在外面闲逛可不安全,你要去哪儿?」
艾丝特刚要开口的时候,忽然间,喜鹊哑着嗓子「喳喳」轻喊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艾丝特下意识仰头去看的瞬间,那只喜鹊便已经突然飞扑下来,细爪子猛然扣紧她的肩头。
下一刻,艾丝特眼前的场景飞速变化起来。
马车夫挑起帽檐,露出了右眼窝里的单片眼镜。
他有些无奈地扫了一眼酒吧的方向,对着艾丝特站过的地方摇摇头,这才驾驶马车继续往街尾处缓缓前进。
当艾丝特眼前的场景固定下来时,她已经站在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后方了。
后院种着开红玫瑰的荆棘丛,只有几株向日葵立在角落区域,花园看上去并不怎么讨主人的喜欢,地面只是简单铺了层石板,便没有任何经过装点的痕迹。
喜鹊还站在艾丝特的肩头,正安静注视着她,等待她开口。
艾丝特往身后的房屋看去:「本雅明先生,这里就是你之前告诉我的
「嗯,后门锁着的。」喜鹊在艾丝特的肩头蹲坐下来,虽然看不清一只鸟的表情,但凭直觉艾丝特能感觉出本雅明有些闷闷不乐。
既然后门锁着,艾丝
特便翻过花园侧面的栅栏,走到了正门处。
见到她绕了房子大半圈,喜鹊忍不住开口了:「其实我是指你可以偷走距离,从后门直接进屋。」
艾丝特沉默了两秒,才小声地道:「至少这是第一次来拜访,嗯,走正门当然更礼貌……」ŴŴŴ.xsobiquge.ČŐM
「你忘了还能这么做。」
「是的,我忘了。」
喜鹊叹了口气,轻笑着说:「你应该习惯一下‘偷盗者的思维,那会让你在***上显得没那么另类。」
艾丝特点点头,她已经站到这栋普通房子的大门前,看到了涂成全黑色的木门,还有上面奇特而优美的白色花朵图案:
「这是你们家族的象征?」
喜鹊依然蹲在艾丝特的肩上,没有下来开门的意愿:「嗯,雅各家族的家徽。」
艾丝特打量着那奇特的白花外形:「这种花叫什么?」
「幽灵兰花,它不生长在土壤里,而是用绿色丝带样式的根依附在别的树上。但它是附生植物,并不是寄生植物,只靠自身活着。」喜鹊侧头打量着艾丝特的神态,「不过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花基本只存在于古籍里……」
就像是几个凋零的「偷盗者」家族那样。
艾丝特却停在了门口,没有直接推门走进屋:「事实上,我该走了。兔子还在旅店,我应该早点回去……」
「进来喝杯茶吧,用不了多少时间。」喜鹊轻声说道。
艾丝特听到他温和的语气,有点意外,便没有再推脱:「好。」
喜鹊回过头去,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然后又迅速收回视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家里好像还有一些胡萝卜蛋糕,我对甜食没有什么爱好,没有多少准备。」
「没关系,我不会留太久的。」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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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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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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