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当然是主的新追随者,就像是主带回其余信徒那样,而不是什么“非凡特性”。
最简单的依据,就是卓娅还能自由活动,至少这是乌洛琉斯的判断方式。
但是梅迪奇好像在期望着什么,祂很迫切地想看到乌洛琉斯去采取行动,直接掠夺卓娅身上的非凡力量。
于是这个问题不断被反复提起,梅迪奇在话里话外的暗示明示,就像是无法描绘成形的绘画一般,困扰着倍感茫然的乌洛琉斯。
直到战争军团要开始做战前准备,最终没看到任何情况出现的梅迪奇,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太被动了,大蛇,这样下去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晋升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们需要变得更强,必须得想办法提升序列!”
乌洛琉斯放下了手上的画笔,这副阴影与太阳交织的绘画,已经被涂抹上足够完整的色彩,完全晾干后再涂上定色的油脂,就能找地方挂起来了。
乌洛琉斯转向梅迪奇:“可是我不需要战斗来晋升。我的途径需要的就是‘命运’的契机,而且按照主所说的,我已经是序列一……”
目前还是序列二“天气术士”的梅迪奇闭上嘴,冷冷地扫了一眼坐在凉亭边缘没有反应的矮小身影,然后就恼火地离开了凉亭,准备好好操练一下手下战争军团的士兵们。
乌洛琉斯从来不会因为梅迪奇做什么而生气,但是反而很轻易就能让梅迪奇无话可说,每次的结果也都跟眼下差不多——梅迪奇会气恼地离开,乌洛琉斯却充满不解。
卓娅似乎注视着这一幕,如果在黑色面纱下有眼睛的话,更确切的形容,是她感知到一团火焰离开了附近。
不过几分钟后梅迪奇又回来了,祂走到乌洛琉斯的身边,干巴巴地道:“来点好运,我会用得上的。”
乌洛琉斯又拿起笔刷,等到梅迪奇别着脸伸出右手,乌洛琉斯便在梅迪奇的手背上点了一抹红色:“‘命运’垂青,愿战士常胜。”
“一定会胜利的,”梅迪奇呲着牙笑了一声,“不能赢的战斗就打到赢下来为止。”
“主不会同意的,要安全归来。”乌洛琉斯淡淡地说道。
梅迪奇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一次,祂高昂着头离开了凉亭。
如果时间的流逝不会在这里留下痕迹,那么衡量时间就变得毫无意义,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日子的前进,庭院内的生活一直没有多少变化。
乌洛琉斯没有正常的作息,同样的,卓娅也没有。
除了在“太阳”升起和落下时,乌洛琉斯会各自祷告一段时间,剩下的时候都是在作画,或者祂会安静地坐在卓娅身边,闭上眼睛冥想,以此替代睡眠与进食。
卓娅知道,有两个生灵会在每天傍晚的时候走进花坛里,来回走动,但是他们一直保持着跟凉亭的距离,似乎对这里充满了敬畏。
卓娅只能模糊瞥见他们的影子,能感知到他们身为人类,却又结合了微弱非凡力量的灵体。
祂不理解这些人类在做什么,直到有一次乌洛琉斯从冥想中睁开眼睛,发现卓娅的头转向了外侧。
“他们是主的信徒,负责管理花园的耕种者。”
“管理花园?”
乌洛琉斯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解释:“筛选、检查与清理,这里有地下泉,浇水很简单。”
卓娅的光点缓缓转动:“很脆弱。”
“是的。”
乌洛琉斯在简单回复过后,又有那么点迷茫,卓娅的话似乎指的是别的什么,但祂没有深究,卓娅也没有再提出任何问题。
偶尔在天亮之前,奥赛库斯也会带着困意走到庭院里,跟乌洛琉斯一同进行晨间祷告,卓娅则会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事实上,卓娅平时都这样保持安静,与乌洛琉斯间基本不怎么说话。
乌洛琉斯还算喜欢这种相处方式,祂不用分心去思考如何跟卓娅交流,而当祂例行祈祷与冥想时,卓娅是个很不错的陪伴者。
在祷告过后,奥赛库斯会顺带检查乌洛琉斯是否有什么需求:
“如果你的画布或者颜料不多了,有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可以跟我说。”
“主说过,在祂赐福世界、完成创造、引生灵安居之前,祂的教堂不得兴建,”奥赛库斯望着晾晒在凉亭里的大幅绘画,面带憧憬地望着上面金灿灿的太阳,“我去看过那些居民偷偷建的祈祷厅,太简陋了,完全不能与主的荣光相配。等到以后,主教堂一定要请你来绘制壁画,我会向主这么提议的。”
“嗯,我会的。”乌洛琉斯温和地回道。
奥赛库斯在那幅画前面站了很久,却没有再说什么。
有时这个年轻的少年也会询问乌洛琉斯一些问题,大多都是有关占卜方面的情况,只要能得到启示性的回答,奥赛库斯便会满意离开,然后慢慢去思索那些模糊的答案。
奥赛库斯也有试过跟卓娅打招呼,但是卓娅的回应一向很淡然,而卓娅又从来不跟两人一同进行晨祷,这就让奥赛库斯逐渐失去了跟祂交流的兴趣,只是保持着碰面时礼貌的问好。
即使主以“日升日落”的光亮,划分出了年月日和季节的,乌洛琉斯对此也没有什么实感。
只是梅迪奇很久没有回来了。
——
太阳明暗了一百多次,庭院里才走进新的访客。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带有暗纹的纯黑长袍,微卷的黑发披散过肩头,五官轮廓深邃。他的容貌精致得让人印象深刻,却并不是阴柔的美感,反而充满威严。
最为奇特的是男人仿佛覆盖着黑色阴影的眼睛,即使透出的目光非常温和,也凸显出他了身上的特异之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在男人走出长廊那瞬间,卓娅的头就已经向着那个方向转动,光点旋转的速度加快很多,黑色面纱下的光芒闪烁起来。
卓娅比专注在绘画上的乌洛琉斯,先一步发现了男人的到来。
直到男人登上凉亭边缘的矮台阶,乌洛琉斯才收回心神,立刻放下笔刷,冲着走进凉亭的男人恭敬地俯身:“萨斯利尔大人。”
“乌洛琉斯,中午好,抱歉麻烦你照顾了卓娅这么长时间。”萨斯利尔走近乌洛琉斯的画架,略显惊奇地打量着上面刚开始动笔的作品,那是一片悬浮在庭院里的光芒,像是萤火虫般飞舞在叶与花的阴影里。
乌洛琉斯迟疑了几秒:“我没有照顾祂,只是听从主的指示,带着祂待在这里。”
“我得说,你的画技越来越好了。”萨斯利尔的语气很是随和,“不论如何,我都该早些过来的……如果不是要做的事情太多。”
萨斯利尔走向了坐在凉亭边缘的“女孩”。
卓娅的脑袋一直朝向萨斯利尔,仿佛被祂所吸引,萨斯利尔曾经跟自己的原身交谈过,知道这种影响是源自“聚合效应”。
萨斯利尔俯下身来,注视着黑纱下近乎停滞、微微颤动的光团:“你好,有人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卓娅。”
卓娅微微点头:“达日博格。”
萨斯利尔的目光微微闪烁:“你可以称呼我萨斯利尔。”
卓娅主动地抬起右手,将手掌递到萨斯利尔面前,萨斯利尔不太清楚卓娅究竟在索要什么,稍一停顿,就干脆将手递给了祂。
光晕从内而外地翻出,拂动卓娅头上的黑色面纱,萨斯利尔好奇地看着那些光芒,祂眼底深沉的阴影掀起浪潮。xsobiquge.ČŐM
“原来是这样,还有另一部分……”萨斯利尔神态有些遗憾,“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将它还给你,因为现在的我做不到。”
“我会等待。”
卓娅收回了手,停顿片刻又微微仰头:“您可以提出你的交易了,切尔诺伯格。”
在遥远而熟悉的另一个年代里,这是来自祂故土神话中的名字,“黑暗与死亡的负面之神”。
这个称呼让萨斯利尔有些走神,随即祂自嘲地笑笑:“被人这么喊,对我来说有点奇怪,虽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萨斯利尔有那么一瞬间,很想问问卓娅,祂是否看到了另一位“光明之神”贝洛伯格,不过他压下了这样的想法,以后或许会有机会的。
卓娅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执着地等待萨斯利尔对先前那句话的回应。
萨斯利尔思考了一会儿:“一定要是交易吗?”
“任何。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卓娅毫不犹豫地道。
萨斯利尔微笑着摇头:“只要你愿意辅助达日博格的研究,他就足够高兴了。因为我还要处理别的事情,不像他那么空闲,所以他正急于收回知识相关的权柄。”
萨斯利尔重新直起身来,冲卓娅伸出手,扶着祂从边缘站到地面上:“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再说。我不能在这件事上立刻做出决定,这是你要跟达日博格商量的事情,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你的小麻烦。”
乌洛琉斯往两人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脚步,却又停在原地。
萨斯利尔注意到了祂隐隐的不安,也冲乌洛琉斯点点头:
“乌洛琉斯,你也一起过来吧。你或许会想顺路看看梅迪奇的情况。如果不是足够好运,祂这一次被针对,险些就在战场上失控。”
乌洛琉斯垂下头闭紧眼睛,祂一言未发,快步地跟到萨斯利尔的身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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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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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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