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我的藏兵之道…”
东东回想起开局时岳剑平一味防守的模样,又想起他刚刚那手“被逼无奈”的冲卒。
尘封许久的记忆,也在这一刻被彻底宣泄开来。
她终于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公园时,有个叫老周的老人曾和她下过一盘与这差不多的棋。
而那盘棋她输得很惨,明明她坚持到了最后,却依然输得体无完肤。
她还记得,那位老人曾对身旁的小杨老师说过她其实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兵之道,而是什么狡兔三窟。
她也记得,那位叫老周的老人用那盘象棋告诉了她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
那便是,兵本无道。
她本以为自己记住了这个道理,她更以为自己会在兵本无道这个基础上不停完善自己的藏兵之道。
但她却又在一次次失望和对自己的不自信中,迷失了双眼。
她迷失的不仅是对自己手中象棋的信任,她,更多的还是迷失的是对自我实力的正确认知。
她好似忘记了她也其实只是一枚看上去无关紧要的小兵,她,也忘记了,小兵其实拥有着其他棋子所没有的东西。
那种东西,便是它可以永远的,一往无前。
“这才是真正的藏兵之道。”东东看着台上的岳剑平,她忍不住说出了这十个字,随后,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指,凭空走出了一步棋,而那步棋正和岳剑平下一手所走的一模一样。
在蒋冰冰上士之后,岳剑平依旧选择的还是冲卒。
这一手冲卒,颇有点耐人寻味,不仅评委观众没有看懂,台上的蒋冰冰也没有看懂。
她犹豫了一会,没有去继续管这一手冲卒,而是走了一步拱中兵给后方的马让出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也或许,在蒋冰冰心里,岳剑平的这枚卒也大概走到了尽头。
与其去管一枚已经走到尽头的卒,还不如去重新布置进攻路线,去彻底撕开岳剑平后方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
她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也是绝大多数职业棋手在占据优势的第一抉择。
但她的选择,却被岳剑平果断的进車所阻碍了。
那一枚具有最强杀伤力的黑車,在岳剑平这一手中,就像是一枚明知前方是死路,但却又一往无前的小卒一般,“壮士断腕”般的放弃了它好不容易才积累到的所有优势,死死的卡在马腿之上。
“还想去拖延时间吗?”蒋冰冰望着岳剑平这一手的果断,她将马换了一个方向跳了出去。
“只可惜,你太低估了我的棋力了。”蒋冰冰又在心中说道:“我最开始的跳马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弥补我后方放手的缺陷。我的跳马,更多的还是为了吃掉你的車!”
岳剑平望着这一手,他也看出了蒋冰冰打算换大子的意图,他最后也冷静地退車捉马。
而蒋冰冰的下一手则是平車保马。
这一手平車保马,看上去像是防守,但实际上这一手却是直指中卒,让岳剑平下一手走出他最不愿意的走的起中卒。
只可惜,她错误地判断了岳剑平的取舍能力。
岳剑平压根就没有在乎过他的中卒,他的下一手则是往右平移了一步他的过河卒。
“兵本无道。”东东念叨出这四个字后,她双眼发光的又说道:“该结束了。”
……
蒋冰冰望着岳剑平没有进中卒,她也弄不清岳剑平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她没有浪费时间去思考岳剑平平卒的用意,也没有因为岳剑平超乎常理的下法,而做出任何防守的措施。
她的下一手进了两步車,这一手配合着她早已布局好的左侧車炮,意图明显就是打算去吃马吃士去穿心将军。
岳剑平望着这一步棋,他终于笑了。
“终于该结束了吗?”
岳剑平下一手走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平将。
这一手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也在这时蒋冰冰终于明白了岳剑平冲卒平卒的用意,他的用意就是为了逼她——将帅照面!
刹那间,蒋冰冰的额头上出现了点点细汗。
原先的轻蔑还有不理解都在出将这一刻,化为了震撼。
其实,最开始岳剑平开局的慢棋防守可不单单只是为了示弱。而是为了让蒋冰冰把棋面上所有大子都集中在他的老将身边。
他的每一手其实都有着用意,那些看上去为了锁住蒋冰冰大子的棋子,都在出将的那一刻,展示出它们真正的獠牙。
炮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锁住对面的炮,而是为了在下一手接着之前的平卒,去抽底将军。
而車,也不是单纯的为了捉马,而是为了在用炮抽底的时候,自己再用車抽底死将。
至于他的象士,更是诱饵,为的就是让对面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掌握着所有的主动,而将自己后方大部分大子集中在岳剑平老将附近。
导致现在出将之后,对面也因为黑方后方臃肿的棋子挡道而来不及回去防守。
这也不再是最单纯的慢棋快棋之间孰强孰弱的问题。
而是最单纯的“算”与“计”。
“我输了…”看着对面的出将,蒋冰冰在脑海里不停计算着自己的胜率,最后得到的答案却是无限趋近于0,她便很坦然的认输了。
她这份坦然也让现场不少支持她的观众大失所望,但失望归失望,就算让他们上台去继续下这盘棋,那他们也绝对撑不过三个回合。
“这…就是你那看不起的篓子她的棋道。”岳剑平望着蒋冰冰,平淡的又说道:“不过,就算那个篓子明知道自己棋力不敌对手,也明知道自己败局已定,我想她也会坚持把这盘棋下完。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主动选择认输。”
“所以我说她是个篓子,明知道自己无论走什么最后的结局都是输,那…强行下完一整盘必输的棋对于我们这种时间宝贵的职业棋手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蒋冰冰依旧一脸无所谓。ŴŴŴ.xsobiquge.ČŐM
但她这份无所谓却让对面的岳剑平变得异常认真。
“意义?意义这个东西可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意义的价值也都永远都是取决于你自己,虽然你说的对,强行下完一整盘必输的棋,的确是浪费彼此时间。但对于我们这些背负着象棋未来的年轻职业棋手来说,坚持走完一盘必输的棋会让很多刚接触象棋的人学会坚持。而一把坚持下完的象棋,也会让很多准备打算接触象棋的新人们看到象棋内在的魅力。”
“这也是我们成为职业棋手应该背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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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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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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