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走神。

  杨若晴边给她梳头边偷偷观察她,婆婆应该是哭过了,眼睛都红肿了。

  她一肚子的疑问,压根儿不比骆风棠少,但却硬是忍着不开口。

  这得等娘调整好了,愿意跟咱说,咱才能顺势关心询问。

  静默了好一阵儿后,拓跋娴终于开了口。

  “晴儿,今夜我不告而辞,让你和风棠担心了。”

  作为婆婆,她心里很是歉疚,但当时事发突然,来不及留言告之。

  杨若晴继续给拓跋娴挽头发,闻言清浅的笑了笑。

  “棠伢子当时是有点急,我把他劝住了,猜到是谁接走了娘,我们都放心。”

  拓跋娴勉强笑了笑。

  “我等了他三十多年,今夜可算是见着了。”

  “见着了就好,晴儿真心替娘高兴。”

  娘那一肚子的疑问,应该也都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晴儿,如果我说,见了,还不如不见,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矫情?”拓跋娴突然问。

  杨若晴微微愕了下。

  她看了一眼铜镜中的婆婆,婆婆也正看着她。

  “娘,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拓跋娴笑容有点苦涩,“他老了很多很多,但三十多年前瞒着我的,三十多年后还是守口如瓶。”

  “我突然就觉得很没有意思,那么多年,我到底在执着什么?”

  “娘,或许公爹有他的苦衷……”

  “苦衷?他如果真的将我视为最重要的人,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说?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去帮他分担?”

  “到底,他还是不懂我,还是把我当外人。”

  “今晚,我也算是跟他做了一个告别,为这段关系做了一个了断……”

  “啪!”

  杨若晴手里的梳子掉到地上,碎成了两截。

  杨若晴慌忙俯身去捡地上的两截梳子,心里恨不得拍死自己。

  这梳子可是公爹送给婆婆的梳子啊,上面还刻着两句定情的诗句,咋就这么断了呢?

  拓跋娴也看到了,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下一瞬,突然就释然的笑了。

  “果真,确实是到了了结的时候。”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笨手笨脚,我,我这就去给你把梳子修好,我保证能让它完好如初的……”

  杨若晴拿出一块帕子来裹住那梳子塞到了怀里。

  拓跋娴依旧摇头,神情落寞低沉,眼中的星光也悉数凋零。

  “梳子不过是一个物件,即便修补好了,也改变不了我和你公爹的宿命,你就不要再费心了。”

  “我有些累,你去跟风棠说一声,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好吧,娘你早点歇息。”

  杨若晴看了眼拓跋娴刚刚梳好的发髻,心道这才刚刚梳好,岂不又要拆?

  “娘,那我帮你再把发髻拆了?”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先泡个澡,入睡的时候自己拆就好。”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娘有啥吩咐就喊一声。”

  “嗯。”

  杨若晴刚走两步,突然又被拓跋娴喊住。

  “娘有啥吩咐?”

  拓跋娴神色有点不自然,斟酌了一番还是说了:“晴儿,虽然我已决计跟风棠他爹不再有纠缠,但他终究救了辰儿一命,这一点我还是要感激他的。”

  杨若晴用力点头,“娘,我也是这样想的,公爹当初不仅救了辰儿,还把他教导得那么好,也是我的大恩人啊!”

  拓跋娴勾了勾唇角,“大恩人也谈不上,他抛弃了风棠,没有尽到半分做父亲的责任,抚育辰儿,算是老天爷让他无意中做的补偿吧,你不必感激。”

  “额……”杨若晴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只能问:“娘,您喊住我可是想要吩咐点啥?您直说就是。”

  拓跋娴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前齐桓的情况,说:“他的年纪比你骆大伯要小两岁,可是看起来却比你骆大伯衰老了不止十岁,且消瘦得厉害。”

  “他的气色也很不正常,没说几句话就止不住的咳嗽。”

  “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应该是身体出了毛病。”

  “但我问不出来,若是可以,你帮我去私下里调查一下,我给你一个地址……”

  得了拓跋娴的吩咐,杨若晴出了内室。搜毣趣

  本想来找骆风棠商量,结果发现骆风棠根本就不在外室,而桌上的吃食也是一点儿没动。

  “棠伢子!”

  她回到自己的客房里找,依旧不见他。

  又折返回来,跟暗卫打听,暗卫的回复是骆风棠并未从正门和楼道离开。

  杨若晴将目光投向那扇洞开的窗。

  “怎么回事?风棠怎不在客栈?”拓跋娴也被惊动了,走出来问。

  杨若晴说:“先前我和娘在内室说话,他很可能从窗口出去了。”

  “他干什么去了?”拓跋娴又问。

  杨若晴看着她,婆媳两个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

  骆风棠肯定是去拦截公爹去了。

  “晴儿,风棠对他爹有怨意,我担心他们父子。”

  “娘你别急,我这就去追。”

  反正她手里已经有了地址。

  公爹送婆婆回来的时候告诉过婆婆,这几日他们去左家庄,他会一直逗留湖光县城,若是婆婆愿意再见,可以去河边的船上找他。

  所以杨若晴往河边那条路去追就对了。

  “晴儿,带上暗卫。”拓跋娴又说。

  “不用,让他们留下保护娘,我一人足够。”

  撂下这话,杨若晴也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

  有点猝不及防,以至于拓跋娴上一秒还在跟她说话,下一秒面前的人突然就没了。

  可当拓跋娴追到床边去看,便见她的儿媳妇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毫发无损。

  她抬头朝二楼这边挥挥手,脚下一掠身形融进了街角的阴影中再也看不见。

  拓跋娴看得瞠目结舌。

  这一个个的,都放着好好的门和楼道不走都喜欢跳窗户的么?

  不过,从这里跳下去,似乎是一条捷径。

  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他们吧?

  她想起先前齐桓过来找她,抱着她从窗口跃下时,风拂过来,她吓得紧紧搂着他肩膀的那种感觉……

  那一瞬间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当年。

  也是因为那种感觉她才跟他去了船上。

  最后再一次失望而归。

  好了,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她现在只想弄清楚他到底患了什么病,怎么衰老至此。

  若是可以,她想为他寻访名医,就当是报答他救了辰儿的性命吧!

  夜色下,马车四平八稳的朝护城河方向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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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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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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