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望着杨若晴走远的背影,挠了挠头,一头的雾水。

  男孩的嘴角儿,却情不自禁的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

  杨若晴离开福伯家后,径直去了村后的树林子里。

  她记得前几回来这里挖野菜割茅草,曾看到过一种药草,那种药草,对破伤风疗效甚佳。

  日头已经偏西,杨若晴闪身钻进了树林子里,开始寻觅起来……

  待到林子里光线黯淡下来,山坡下田地里劳作的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准备收工回家,杨若晴终于从树林子里出来了。

  她的头发上和身上,沾着一些泥土和草木的碎屑,但是脸上却挂着满意的浅笑。

  左手拽着一把植物。有紫色抽穗的植物,还有白色如小米粒般的植物。

  右手,则拎着两只用茅草绑了翅膀的野鸡。

  掂量着手里的战利品,她开心得很。

  紫色抽穗的这种叫做荆芥,对于治疗和防御破伤风有特效。

  白色小米粒的,可以缓解伤口部位的疼痛感。

  原本她可以早一些出来的,可是途中遇到了野鸡的踪迹,追野鸡去了,这才耽误了一会。

  不再耽搁,她拎着东西快步回了村子。

  到了家,灶房里冷冰冰的,一家人全都在杨华忠那屋里。

  杨华忠躺在床上,旁边的凳子上,嘎公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只矮凳子,敷了药缠着纱布的那只脚就搭在那只凳子上。

  大小安都趴在杨华忠的床边,孙氏则是站在老孙头身旁,给老孙头递旱烟杆子。

  杨若晴推门进屋的时候,刚好赶上老孙头在那高声道:“……那男娃儿实在不错,来来回回驮起我迈腿就走,有一把子力气!闷声不吭的,还把那田给犁了,谁家的娃?好得很哪……”

  “谁把咱家的田给犁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插进来,屋里人循声望来。

  见到杨若晴推门进屋,手里还拎着野鸡,大安小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安欢呼着奔了过来:“姐,这野鸡哪来的?”

  “姐抓的,厉害不?”

  “哇,姐姐好厉害!”小安欢呼起来。

  “嘿嘿,诺,野鸡给你玩去!”

  杨若晴嘻嘻一笑,把手里的野鸡放到门后面的地上,又摸了一下小安的大脑袋,抬脚走进屋里。

  小安兴奋死了,招呼大安过来,两小子围在那两只野鸡旁边,歪着脑袋逗弄起来。

  这边,杨若晴先是冲杨华忠笑了笑,然后转身来到嘎公的身旁,俯身打量了一眼嘎公的脚。

  “嘎公,这会子感觉咋样?还是很痛么?”

  “好多了,这点痛不算个啥!”老孙头一挥手,浑不在意的样子。

  “那啥,晴儿,谁教你抓野鸡的?好家伙,瞅着每只怕是得有三四斤哪!”老孙头道。

  杨若晴抿嘴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外孙女我呀,现在能做的事儿可多了!”

  “哈哈,不错不错!”老孙头畅快的笑道,又把旱烟杆子塞回了嘴里。

  孙氏给杨若晴倒了一碗茶递过来:“晴儿,喝口茶,棠伢子说你有事先走开了,咋,这一下昼你都是跑去树林子抓野鸡啦?”

  杨若晴站起身,把手里的药草递给孙氏,接过茶水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孙氏瞅着手里花花绿绿的药草,讶异了。

  “这些是啥?”孙氏问。

  “药草,给我嘎公用的。”杨若晴喝饱了,抹了把水渍说道。

  “你嘎公不是敷药了吗?”孙氏问。

  杨若晴摇摇头:“这药草效用更好。”

  孙氏和杨华忠都见识过杨若晴的医术,杨华忠的腿,这段时日都是杨若晴在按摩治疗。

  对此,两口子都不疑有他。

  老孙头却是诧异了,“咋?咱晴儿还懂药草?”

  “爹,这事儿回头我私下再跟你细说。”孙氏抢先道。

  闺女的本事,都是菩萨给的,不可以张扬!

  老孙头也是个识趣的人,立马就不追问了。

  “娘,嘎公,你们方才说咱家的田咋啦?”

  杨若晴捡起方才的话题,接着问。

  孙氏回过神来,说道:“跟你嘎公和爹正在说这事儿呢!”

  “棠伢子,真是个好娃子啊,下昼把你嘎公送回来,我和你爹光顾着来照料你爹,也没顾得上田里的事儿。”

  “方才想起来,我带着小安去田里扛犁头牵牛,刚好瞅见棠伢子在给咱家犁田。这一下昼,田都被他犁了个遍儿,真是个好娃子啊!”

  听完孙氏的话,杨若晴也讶异的睁大了眼。

  “不会吧?那小子咋那般勤快呀?”

  孙氏点头:“我这还正想问你哩,是不是你让他去帮咱犁田的?”

  杨若晴哑然失笑:“咋会呢,咱跟他非亲非故的,我咋会跟他张那个口!”

  “这么说,那就是棠伢子自个想要帮咱!”孙氏分析道。

  老孙头和杨华忠都附和着点头,两个人的眼底,都掩藏不住对骆风棠的赞赏和感激。

  杨若晴没啃声。

  心道那小子,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人,看着傻呆呆木讷讷的,心思竟还这般细腻?

  不错不错,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杨若晴转而对孙氏道:“娘,他必定是看咱上回送了饺子过去,所以回报咱呢!你也甭再念叨了,你不是打算给他纳双鞋子嘛?回头纳好了给他送过去,保准欢喜!”

  “嗯,鞋底子晾得差不多了,这两日就可以动工。到时候我先把棠伢子的那双先纳了!”孙氏道。

  “好哇!”杨若晴嘻嘻一笑。

  屋门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哈哈,我家小安饿了?馋野鸡啦?”

  杨若晴转身,瞅了眼小安的肚子,笑眯眯问。

  小安涨红了脸,吐了吐舌头,“饿了……”

  “娘,我也饿了,那咱烧饭吧!”杨若晴提议。

  “好,咱烧饭。”孙氏道。

  这时,门口传来长庚的声音:“老孙伯,你在不?我和大牛来瞅你了!”

  “在在在,长庚大壮侄子,快屋里来!”老孙头赶紧招呼。

  屋门推开,长庚和大牛走了进来。

  两个人手里都没空着,长庚手里提着一壶酒,大壮却是拿着一包旱烟。

  都是孝敬老孙头的。

  孙氏赶忙倒茶水,杨若晴忙着端凳子,屋里热闹起来。

  “老孙伯,咱俩下昼都去了隔壁村帮工,刚到家就过来了,你这脚咋回事啊?”

  留意到老孙头的脚,长庚和大壮询问起来……

  这边,杨若晴和孙氏带着大小安出了屋子,来到了灶房。

  夜里肯定一大桌了,母女两个要着手烧饭了。

  “晴儿啊,去把棠伢子喊过来一起吃吧!”孙氏提议。

  “好。”杨若晴一边往腰上围上围裙:“不过我这会子没空,谁去喊?”M.xsobiquge.ČŐM

  “姐,我和小安去喊!”大安出声道。

  “成,那你们路上当心点!”杨若晴叮嘱。

  “嗯!风堂哥哥帮咱家犁田,还驮嘎公,就是拽,我们也要把他拽来吃饭,小安,你说是不?”大安问小安。

  小安点头如啄米,哥俩拉着手,跑开了。

  杨若晴和孙氏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娘,咱开工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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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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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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