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让她想到了某个少数民族的‘走婚’习俗。

  未婚的姑娘住在用石头垒成的高高的绣楼里。

  夜里,情郎就会从窗户里爬进来……

  “这大夜里的,你咋跑我窗下来了呀?”她低笑着问。

  声音不敢大,隔壁屋还睡着爹娘和三个弟弟呢!

  骆风棠也压低了声笑着回她:“睡不着,就过来听墙角咯!”

  她嗔了他一眼,“那你来晚了,跟我私会的情郎,前脚刚走。”搜毣趣

  他咧嘴一笑,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嘿嘿,我家晴儿才不是那种人呢!”

  他手臂箍得极紧,胸膛结实温暖。

  不对,是很热。

  连带着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几分炙热。

  进来就被他这么抱住,杨若晴怔了下。

  差一点就要迷失在他这似火的热情里面。

  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抬起头来。

  她的头刚好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闷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看他这架势,她看出他是要来亲她。

  “你今夜咋啦?”她问。

  “没咋啊!”他道。

  就是特别的……特别的想要亲你。

  他在心里道,不好意思说出来。

  看着面前女孩儿粉色的唇瓣儿,他又蠢蠢欲动,竟然还生出一种陌生的冲动来。

  杨若晴感受到了一些他某些方面的变化。

  她暗惊了一下。

  拽着他转身来到桌边,“坐下!”

  她用力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然后挑亮了桌上的灯。

  “抬起头来。”

  她又道。

  他一头雾水,却还是按捺着那股冲动,照着她的话做。

  她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

  另一只手翻开他的眼皮,又看了他的舌苔。

  “深呼吸。”她又吩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多了一丝严肃。

  骆风棠不明就已,不过还是很听话的配合着她。

  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聆听了一会儿心跳的节奏,又按住他手腕的脉象……

  “晴儿,咋啦啊?”他不解的问。

  杨若晴却没搭理他,转身蹲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那只木盒子。

  那是她的‘百宝箱’。

  是骆风棠给她打制的,材料是防潮防虫的香樟木。

  里面,收藏着他送她的‘玫瑰花’和‘钻戒’。

  还有她整理的一些药材。

  她从中取出两味清新平肝火的药粉来。

  跟桌上的一碗凉水兑换在一块儿,递到他面前:“喝下去。”

  他看了眼那茶,二话不说,端起来仰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我让你喝药,你咋也不多问一句就喝了?这么信任我呀?”

  她讶了下,忍不住问。

  他抹了把嘴角的水渍,咧嘴一笑:“你是我媳妇儿,我不信你信谁?”

  杨若晴勾唇,这话,她爱听。

  “喝了这凉药,这会子感觉咋样?”

  她笑眯眯问他。

  他愣了下,随即认真感受了下。

  “奇怪……”他道。

  “先前这一路,我觉着心烦气躁的,脏腑里就跟揣着一团火似的。”

  “这凉药喝下去,脏腑里那团火,像是都被熄灭了!”他道。

  杨若晴勾唇一笑,点了点头:“灭了就好。”

  他却更诧异了。

  “晴儿,这是啥情况啊?我咋云里雾里呢?”他问。

  杨若晴道:“啥情况,得问你自个啊!”

  她说着,从边上抽了一把凳子过来,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你好好想想,你今夜都吃了啥,喝了啥,碰了啥?”

  “这烦躁的滋味,又是从啥时候起有的?”

  她引导着他去思考。

  骆风棠抬手,挠了挠头,在那绞尽脑汁的回想着。

  “我吃夜饭,吃过夜饭上床睡觉就这样了……”

  他喃喃着道。

  杨若晴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的听到了心里。

  若有所思着。

  然后,她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冷光。

  打了个响指:“问题八成出在你吃的饭里,又或者,是你的碗筷有问题。”

  她道。

  “啊?”他更诧了。

  杨若晴接着道:“你晓不晓得,你被人下药了。”

  “什么!”

  他霍地起身,凳子差点倒了。

  幸而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她瞪了他一眼:“作死呀你?等会惊动我爹娘了!”

  “哦……”

  他涨红了脸,又重新坐了下来。

  却是再也不能平静了。

  一把抓住她的手:“晴儿,你莫兜圈子了,快跟我说清楚,我到底中了啥药!”

  她思忖了下。

  “合欢草。”

  她道。

  “若我猜的没错,你姑她们把合欢草的草汁放在你饭碗里了。”

  “啥?”

  骆风棠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她们、她们竟然给我吃畜生吃的东西!”

  他一张俊脸气得铁青,眼底眉梢,全是恼怒。

  杨若晴也很无语。

  合欢草这东西,大家都不陌生。

  就跟那荨麻草似的,村后的山上,到处都是。

  尤其是到了秋天,更是这些草儿成熟的黄金期。

  只不过,荨麻草在村人的眼中,是叫咬人草,家禽家畜都不吃。

  却没有人知道荨麻草的好处。

  用来喂猪,能让猪儿皮毛光亮,快速长膘。

  杨若晴家的三只小猪长得比村里其他同龄的猪要快,要好,就是得益于荨麻草。

  而另一种合欢草,村里人都不陌生。

  为啥?

  这种草用处妙啊!

  家禽家畜到了配种的时候,十里八村的种猪,一只巴掌能数的出来。

  试想啊,那种猪忙的时候,一天要跟十多头母猪配种。

  一种事情做多了,就腻歪了。

  哪怕那母猪美翻了天,种猪见了也是吓得掉头就跑。

  咋办?

  合欢草呗!

  成熟的草籽磨碎了,兑换上水,往那种猪嘴里灌下去。

  嘿嘿,成事儿了!

  所以,村里人对合欢草都不陌生,尤其是养猪养牛的。

  久而久之,合欢草就成了畜生吃的邪恶东西。

  有时候村妇们吵架,还会骂一句“你是吃合欢草弄出来的种吧?”

  这是最大的羞辱。

  所以,看着此刻骆风棠那张气得冒青烟的脸,杨若晴也不知该怎么劝他。

  今夜这合欢草,药量不重。

  因为还不成熟,所以药性发挥缓慢。

  一碗凉药就压下去了。

  若是骆大娥她们用的是合欢草草籽磨的粉。

  估计这会子,骆风棠就不在这里坐着。

  而是跟周霞滚床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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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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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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