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程郎中啊,非要只取三千贯,但度之无论如何便是不肯,定要以原价三千八百五十贯给之。”
“两边推搡了好一阵,那场景说来还是平生第一次见,最后还是两边各退了一步,算得三千三百五十贯。”
但见文及甫绘声绘色地在李太君,吴安诗,范氏以及十五娘,十七娘面前讲章越买房之事。
吴府里众人表情不一,李太君慈和地笑着,吴安诗则是神色相当精彩,至于范氏抿嘴笑了,频频看十七娘的神色。
而十七娘此刻心情自也是甜甜的。
但凡女子听闻郎君能如此贴心,都已是晕淘淘。十七娘自也不例外。
十五娘此刻看了十七娘的神情,则是心底闷闷的。
“十七,能得此郎君,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范氏当着十五娘的面,对十七娘道了这么一句。
在吴府里,十七娘与十五娘自幼不合。而这两姐妹对范氏态度也是不同,十五娘是站在吴安诗一边,但凡他们夫妻二人吵架。
十五娘便觉得是范氏不对,哪怕是吴安诗在外寻花问柳,也以为是范氏自己没有手腕让自己兄长倾心所至,怨不得吴安诗。
故而十五娘常劝范氏要有妇德,作为主妇不可擅妒,要能容人。
对于吴安持的妻子王氏,十五娘也看不顺,认为此女性娇傲,不肯柔顺,临驾于丈夫之上。
而十七娘相反,吴安诗与范氏争执时,多站在范氏一边。
家家姑嫂之间的故事,都可写一本书了。
范氏知道十五娘,十七娘不和,故意便如此赞了十七娘一句,然后看见十五娘的神情马上就不自然了。
李太君看了一眼女儿的神情开口道:“看来度之这孩儿,还真是有心了,也不枉你们爹爹当初的看人眼光,他挑得女婿各个都好。”
听了这句话文及甫,十五娘心底无不受用。
李太君又看向十七娘道:你爹爹常道咱家十七姐儿心气高,又是个爱读书的,日后嫁人富贵不富贵倒在其次,最要紧夫婿要有才华,否则话都说不到一起,婚事如何能和谐。”
“当初你爹爹也没想到挑个状元作女婿,只是盼你嫁过去能一辈子平安喜乐,之后章家郎君说要中进士再成亲,他说他不挑这些,若是五年后章家郎君即便不中进士,咱们吴家依然嫁女儿过去,让他日后慢慢再考就是。你爹爹从不求女婿中进士,结果章家郎君反倒中了状元,也算是意料之外了。”
十七娘听了好一阵感动,旁人听了都是叹十七娘好福气。
众人聊了一会,十五娘起身说得了几匹上好的缎子,想给嫂嫂妹妹作衣裳,故而拉着她们出门去了。
十五娘如此,自也是为文及甫能在李太君面前说几句要紧话。
文及甫道:“母亲,老泰山不日应是启程进京了吧!”
李太君点点头道:“婚期就定在朝廷召他代还叙职之日。”
文及甫道:“母亲,小婿听得一事,当年老泰山为吴王宫教授时,曾作宗室六箴,以视,听,好,学,进德,崇俭六箴约束宗室子弟。官家读老泰山的宗室六箴后,十分赞赏交给宗正,令宗室子弟习之。当时十三团练在睦亲宅时,便将老泰山的宗室六箴,书之屏风,引以为戒。”
李太君端起汝窑茶盅轻呷了一口,言道:“竟有此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不甚紧要,不提也罢。”
十三团练是赵宗实之绰号,李太君知赵宗实身份之敏感,故而不愿多提。似他们这般官宦人家,如果没有必要,很忌讳牵涉进储位之事。
故而听文及甫提及赵宗实十分钦慕吴充,李太君也表示知道,并语重心长地对文及甫道:“如今官家身子不好,此事不要多提,是了,潞公身子可是康健?还请他再三保重身体啊,他虽辞相身在西京,但我瞧着倒是自在,不似如今几位相公都在蒸笼上烤着呢。”ŴŴŴ.xsobiquge.ČŐM
文及甫称是,他知李太君也有意点醒自己,不要乱打探。好好学一学他的父亲,在这储位将定未定之时,远离这场是非,不失为明哲保身之道。
李太君又突道了一句:“不过么,做事不要锦上添花,需雪中送炭,你与安诗近来可多往国舅府上多走动走动。”
一旁范氏,十五娘都给十七娘办了不少首饰金银陪作嫁妆。
十五娘与十七娘不和是不和,毕竟是亲妹妹,同时也要显出作姐姐的阔气,不能让妹妹小瞧了,故而出手倒是大方。
范氏也是如此,在吴家之中十七娘倒是唯一能与她说体己话的人,如今十七娘出嫁了,她以后再也无人分说了。
十七娘看着十五娘,范氏如此也是感动,自己出嫁以后,似如此与嫂嫂,姐姐坐下一起说话的日子又还有多少呢?
范氏与十七娘道:“状元公虽是寒门出身,但日后前程远大着,也算不得是低嫁,如今瞧着又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妹妹你算是有好归宿了,嫂嫂真为你欢喜。”
十七娘听了好笑,之前章越中了状元时,嫂嫂姐姐们没说什么,但如今置办了一处宅子,但大家都是不约而同地改口了。
看来婚姻的好坏,不是嫁的那个人如何如何,要紧的是看他对你好不好。
……
十一月,章家向吴家下聘。
这日章丘带着酒、雁、羊代表着章家登门。
除了这三样外,还有女子的衣装、各样首饰摆件,各色的绸缎,还有些吃食茶果,譬如茶饼、水果、面点还有银锭,铜钱。
这些都命人用箩筐抬进了吴府,每样聘礼上都附上通婚书和礼单。
吴安诗是个要面子,重排场的人,之前担心章越拿置办聘礼婚礼的钱去买房,以至于被他人看了自家的笑话。
但如今他看了聘礼很是高兴,章家所给换了汴京达官贵人下聘也差不多如此。
除了这些聘礼,还有用真金足银打造的金钏、金链和金帔坠,这几样真可谓价值不菲了,章越下聘可谓是给足了吴家的面子。
吴安诗见这些真金白银,总算是放下心思了,
当然吴家的回礼自也是更多于章家的聘礼。
聘礼聘金之事,古来有之,源远流长,正所谓‘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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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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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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