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晖没有等来永久的黑暗,缓缓睁开了眼眸,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颓然叹息,缓缓说道。
“一代新人换旧人!”
“江湖催人老,时光不饶人,你赢了,我败了!”
宋玉华闻言,收起了手中的圆月弯刀,朴实无华,哪里还有刚刚的璀璨光辉,刀身入鞘,寂静无声。
“我本以为你的刀法是圆月弯刀,刀意清冷髙洁,刀法小巧精微,与天刀截然不同!”
“但我还是小瞧你了,你真正的刀法是星河刀法,群星璀璨,银河绚烂,飞流直下三千丈,气势恢宏,大气雄浑,招式精妙,精巧入微,不逊天刀分毫!”
“日月为星,三光汇聚,果然不愧是宋缺的女儿!我儿文龙确实配不上你!”
解晖感慨莫名,谁能想到眼前温婉大气,清绝秀美的女子,居然能够击败他这位威震巴蜀的武林大豪。
“此战过后,你怕是要名震天下,名字足以刻在磨刀堂中了!”
解晖感慨莫名,冷峻的眼眸中还有着震撼之色,对方的刀法惊艳清绝,精妙辉煌,让他如今依旧难以平息心中的情绪。
宋玉华神色淡淡,突然对磨刀堂中留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了兴趣,她用自己的刀法击败了解晖时,心灵就已经发生了蜕变,臻至了宗师圆满之境,精神圆满,产生了明悟,她已经不是笼中鸟,金丝雀了,凭借手中的圆月弯刀,即使是天刀宋缺也不能操控她的人生了。
“无所谓了,我已经将磨刀堂从心中斩去了,不在意是否可以将名字刻在磨刀石上了!”
“真正的强者根本不需要其他人认同!”
宋玉华神色轻松无比,好似挣脱了身上所有的束缚,神采飞扬,顾盼生辉,好像整个人都升华了。
“强者,不要他人的认同吗?”
解晖低声感叹道,低着脑袋,若有所思,神色多了几分释然,抬起头看向了宋玉华,沉声道。
“你赢了,杀了我吧!”
宋玉华并没有如此做,转身向后走去,走出了主堂,没有理会身后错愕的谢晖。
谢晖整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神色肃穆,正色走出了主堂,一人独自面对着数千人的刀剑相向,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沉稳而又坚毅,从容不迫,展现了一位武林大豪的风采气度。
宋玉华一挥手,身后的战士们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宋玉华看着惊讶的谢晖,笑着说道。
“你毕竟是我的长辈,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解晖毕竟是宋玉华名义上的公公,宋玉华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所以才放解晖离去。
解晖深深看了宋玉华一眼,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都尽收眼底,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独尊堡,迈步沿着让开的道路离去。
大石寺,大雄宝殿后堂之中,数位江湖大名鼎鼎的高手汇聚一堂。
坐于中间位置的是四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宝相庄严,慈悲智慧。
三论宗的嘉祥大师皮肤光滑,鹤发童颜,眉头足有两寸长,耷拉着眼睛旁边,身披金红袈裟,眸子温润平和,透着和善,盘膝坐姿蒲团之上,右手竖起,一手搭在腿上,最令人瞩目就是他的右手食指,光滑温润,细腻如玉,泛着莹莹之光,这是嘉祥大师将一指禅功夫修炼到了圆满境界后才特征,这根食指金刚不坏,无坚不摧,可以算得上是舍利一般的存在。
“这次多亏了梵斋主,劝说了独尊堡归降,这才南北之争已经占据了先手,宋阀怕是要被动了!”
华严宗帝心尊者肤色暗黄,好似寺庙中的金身佛像,威严肃穆,苦大仇深,眉眼耷拉着,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眸光锐利,锋芒毕露,精光闪耀让人不敢对视,身形枯瘦,矮小,身上的袈裟显得格外的宽松,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手边有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细法杖,沉重无比,手掌紧紧握着法杖,手背上青筋暴起,格外的用力。帝心尊者也不说话,十分沉默,脸上浮现出沉思之色,眉头紧皱,不动声色的听着众人的讨论。
禅宗四祖道信大师性情开朗,为人诙谐,最是活泼,身形中等,不胖不瘦,略显老态,矍铄的脸上带着皱纹眸子中满是温和,目光柔和,让人如沐春风,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莹莹眸光看着众人讨论,频频点头,深表赞同,显然是一位极好相处的人。
“确实如此,梵斋主居功至伟!”
天台宗智慧大师神色淡淡,眼眸微微眯着,眼缝汇总有着智慧之光上闪过,身形在四大圣僧中最是高大,甚至算得上健壮魁梧,脸颊也是比正常人大上一圈,颧骨高高鼓起,面容凶横,一脸的凶肉,鼻子微微有些向左歪着,嘴巴极大,血盆大口,这样一位绿林好汉的模样,不知怎么会拜入了佛门,成了一代圣僧,实在是浪费这幅天生响马巨寇的好面相。
但就是这位五大三粗,长相凶狠的老僧,却是四大圣僧中最富有智慧之人,是佛门智囊一般的存在,见解深刻,智计百出,和样貌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我们需要警惕解晖反复!”
“毕竟解晖和天刀宋缺是八拜之交,有着生死交情,情谊深厚,哪怕此时答应了我们弃暗投明,归顺李阀,也极有可能会因为宋缺再次反悔!”
梵清惠等人点点头,十分赞同,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天刀宋缺是一个极有人格魅力的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位天下第一用刀大家,对他无比的忌惮。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宋缺坚持汉人血统,对佛门这些胡教有些排斥,他们绝对不会选择支持李阀,而是会欣然支持宋阀。可惜宋缺实在太固执,对汉人正统血脉十分坚持,对佛教这些外来教派也不太喜欢,这是宋缺最大的缺陷,也是他最让人敬佩的地方。
人可能不会认同坚持他人所坚持的初心,但是也绝对不会嘲笑坚持初心的人,这样的人心志坚毅,一往无前,让人钦佩。
侯希白坐在大石寺大印和尚的身边,默默无闻,没有多少的存在感,即使是大印和尚作为道信大师的晚辈,在这样的场合中也是插不上几句话,地位辈分都要和这几人差了不少。
“宋缺此人我还是了解的,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绝对不会后悔!”
“如果他知道了解晖背叛了他,定会出手斩杀解晖,绝不容情!”
梵清惠眼眸中泛起了淡淡涟漪,回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年宋缺慧剑斩情丝,决绝无比,当机立断,让她印象无比深刻。
这位年过半百了的慈航静斋斋主,容貌秀美,风华绝代,身上灰色的僧袍不能遮掩梵清惠半点风采,不愧是上个时代艳压群芳的仙子,岁月对她格外的垂青,只看容貌,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侯希白细细的感知着四大圣僧和梵清惠的身上的气息和精神波动,揣摩着他们的功法,在自己的脑海中进行推演在,无数的虚拟身影不断的修正修炼,一次次的试错,一次次的修正,不过短短的片刻功夫,就将几人的修行功法推演了出来,融入了自身,使得周身气息越发圆满无缺,只是四大圣僧和梵清惠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侯希白表面一副肃穆庄严的样子,佛门后起之秀,心中却是无聊的很,根本就懒得听他们的商议,百无聊赖的等到了这场大佬会议结束,已经是深夜了,银月高悬,星辉璀璨。
侯希白走出了后堂,在月辉的照耀下,伸了一个懒腰,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抱怨的吐槽道。
“不论哪个时代,这些大人物都喜欢开会,大会小会一大堆,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浪费时间!”
侯希白踏着月光并没有回到自己的禅房,而是向左一拐,去了另一处地方。
“咚咚咚!”
刚刚回到禅房,还未歇息的道信大师听到敲门声,为之一愣,起身开门,看到了侯希白,神色多少浮现了一丝讶异,对他的到来有所不解。
道信大师虽然不知道侯希白的来意,依旧是将侯希白请了进去,二人盘坐在蒲团之上,面面相对,一时无言。
道信大师禅定功夫极深,不骄不躁,只是用温润的目光看着侯希白。等待着他开口,道明来意。
侯希白更是悟得了常定之境,无出定入定之别,不知有念头和无念头,禅定功夫无比精深,更超越了道信大师。
只是侯希白毕竟有事要说,二人相坐片刻之后,侯希白展颜一笑,宝相庄严,清净妙相,莲花清净身,琉璃明镜心,诸法皆明,万法不沾,佛音自檀口之中吐出,让人清净欢喜。
“道信大师,弟子这次来是有事相商!”
道信大师点点头,颔首示意侯希白继续说下去,他洗耳恭听。
“弟子原本是魔门花间派弟子,早年拜入了禅宗大石寺!”
侯希白一上来就放大招,即使是道信大师也不由大为吃惊,险些坐不住,手掌掐动印诀,差点就要将达摩手施展出来。
“你是那个孽徒的弟子侯希白?”
道信大师口中的孽徒就是邪王石之轩,当年石之轩改头换面,投入了嘉祥大师和道信大师的门下听法,学得了佛门武学精髓,结合魔门精义,兼容并蓄,创造出了《不死印法》,武功大成,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即使是四大宗师联手追杀,依旧奈何不得石之轩,被他逃脱,可谓是佛门的奇耻大辱。
“石师的确是我在魔门的师父,教导了我一年武功!”
侯希白毫不隐瞒,直言不讳,石之轩虽有许多地方不尽如人意,但是对侯希白还是有恩的,不仅为侯希白的父亲立了墓碑,更是传授了他花间派的武学,没有对不起侯希白的地方,不论到什么时候,侯希白都会承认石之轩是他的师父。
“那你为何会拜入大石寺?”
道信大师见侯希白如此坦诚,深邃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了沉思之色,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不紧不慢,再次开口询问原由。
“为了填饱肚子!”
侯希白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腹部,极为洒脱,写意懒散。
道信大师愣住了,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想,他想过无数的理由,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离谱的理由。
侯希白所说的理由虽然荒诞不经,但是道信大师却心中隐隐升起一个感觉,侯希白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为了吃上饱饭才拜入了禅宗,没有其他的阴谋算计。
“此事我师父大印禅师也知道!我早就向他坦白了身份!”
道信大师神色凝重了起来,眼中精光闪烁,念头翻滚,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无言。
“我这次深夜拜访,是为了禅宗日后发展而来!”
道信大师神色微动,再次恢复了平静,目光深邃无比,静静的看着侯希白等待着他的下文。
“禅宗和其他佛门宗派不同,禅宗之法,最明显的特质是在于强调内心的自证,而这种自证,和庄子的坐忘、心斋和朝彻是如出一辙,这与天竺传来的原本佛教及其余佛门流派的特点不同,是中原思想诞生出的宗派!”
侯希白心灵清净无尘,一念不起,万念不生,彻底晋入了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禅心妙境,宝相庄严,清净妙相,周身隐隐檀香之气弥漫。
道信大师闻着鼻尖传来的檀香之气,眼眸层层涟漪,心中无比震惊,这是菩提道果,佛陀金身,眼前这位自称魔门弟子的禅宗弟子,居然已经得悟正觉,境界圆满无缺,是在世的活佛,真正的智慧觉者。
“你说这些究竟何意?”
道信大师禅心动摇了,不是被侯希白的言语撼动的,而是被侯希白的道果撼动了心神,第一次主动询问侯希白的目的。
“我希望禅宗支持宋阀,建立汉人血脉的正统王朝!”
“中原已经不是南北朝的时候了,不需要胡人血脉的皇帝!”
侯希白这话说得无比干脆,让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侯希白内心的坚定和信念,强大的信念甚至让道信大师百年修为都被影响了,心潮涌动。
“你和宋缺都是一个想法,难怪会支持宋阀!”
道信大师也是汉人,心中也对胡人并无好感,只是禅宗如今在佛门还没有那么强大的话语权,只能和其他的宗共同进退,选择支持李阀。
“我当年拜入魔门之时,就曾对石师讲过我的志向!”
“我要天下皆白,乾坤朗朗,这中原是汉人的天下乾坤,不是胡人的!”
侯希白神色肃然,无比的坚定看向了道信大师,神色间没有往日嬉皮笑脸,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谁要阻我,就是我的敌人,哪怕是魔门和禅宗也不例外!”
侯希白说到这里,眸光湛然,周身散发出了骇人至极的气息,将整座禅房都笼罩住了,强大恐怖的气息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着道信大师压了过去,显然这是在逼迫道信大师表态。
道信大师百年修为在此刻全力爆发了,醇厚精深的真气疯狂的在经脉中运转,心灵精深不断的拔高,晋入了最巅峰的境界,竭尽全力的抵抗着侯希白的气势压迫。
道信大师作为宗师圆满之境,年近百岁,修为无比强大,即使是大宗师也休想要用气势压服他,但是面对侯希白的逼迫威慑,却无能为力,脸色渐渐苍白,真气内力被强大的气势压回了体内,沉寂不动,好似顽石,不听指挥了。
道信大师苦笑不已,双手一摊,无奈的看向了侯希白,认输了。这小家伙,真是够霸道,想要劝说自己支持宋阀,也不谈条件,直接压服,倒是有些佛祖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气概风采。
“你就是这样劝说我支持宋阀的吗?”
“花间派不是传承了纵横家的学说吗,最是能言善辩,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奇葩?”
“你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
侯希白收起了周身强大的气势,一脸的无赖样子,发出一声嗤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论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能够用实力解决的事情,何必再浪费口舌!”
道信大师听闻这话,一阵无言,即使以他的淡定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你确实说服我了,在世佛陀,无上大宗师,足以改变天下局势了!”
“武尊毕玄是被你击败的吧?!”
道信大师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侯希白,平静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炙热,侯希白虽然是魔门出身,但也是禅宗弟子,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存在,足以让禅宗大兴,成为佛门主流。
侯希白见道信大师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不由大喜,有了道信大师的支持,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他有着足够的把握策反其他三位圣僧。
“明智的选择,宋阀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李阀,宋缺和石师都已经踏入了大宗师,即使是有你们四大圣僧和宁道奇在,也不足以抵挡我们三人联手!”
“哦!”
“没想到那个孽徒居然再次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心境圆满无缺,实在让人惊讶!”
道信大师神色幽幽,对于石之轩这个魔门邪王,佛门奸细,道信大师的感官是十分复杂的,石之轩悟性智慧绝对都是最顶尖的,当年拜入佛门时,深得道信大师的喜爱,将其当做了衣钵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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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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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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