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带着人马一路上山,穿过茂密山林,不一会,便找到了虎头山的山寨。
山寨位于谷中,两侧是颇为高耸的岩壁,只有一条大路入寨,寨门高大,颇为坚固。
寨门前是一条长长的斜坡,往门内抬高延伸,可以看见有两座关隘守在进寨的必经之路上,站在寨门外的斜坡空地上,只能看到里面关隘的顶部一截。
“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势。”方真嘀咕。
“是么?我倒觉得空门毕露。”
周靖打量着两侧可攀爬的山壁,眯眼一笑。
隆隆隆……
就在这时,寨门打开,一大批持刀顶盾的山贼哗啦啦涌了出来。
这群山贼很快排好了阵势,虽然歪歪扭扭,但好歹不算全无章法,都持着刀斧木矛,虎视眈眈。
双方人马在寨子前对峙,一边一千五百人,一边两百人出头,对比悬殊。
周靖扛着铁枪,老神在在,任由对方排好阵势。
而他身后的两百喽啰就没这么平静了,看对面的人马是己方几倍,忍不住慌乱骚动起来,受郭海深、方真吼了几句,士气才勉强稳定下来。
这时,虎头山四位头领越众而出。
彭进上下打量周靖,一拱手,沉声道:“这位好汉便是催命阎罗陈封?”
“正是!”周靖扬声开口。
彭进哼了一声,虽然知道了对方来意,但还是再问了一遍:
“久仰大名了,不知尔等上门有何贵干?”
周靖用枪遥遥指向对方,喝道:“我陈封、郭海深、方真兄弟三人,此番代红云山出征,今日特来收服尔等。”
“郭海深?”
四位头领一愣,适才喽啰报信时,可没提到这茬。
彭进赶紧观察,才认出一旁的郭海深,脸色一变,更为嫉妒不忿:“原来是铁臂苍龙当面,没想到似你这等大名鼎鼎的人物,也入伙了红云山?”
郭海深曾经拜会过虎头山,这些人都认识他。
洪定先眉头一皱:“原来是郭兄弟,我们也算有旧,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来招惹我等?”
闻言,郭海深一抱拳,正色解释:
“数月前我遭受牢狱之灾,是陈封方真二位兄弟,以及天王寨与红云山的朋友们义气出手,救我于水火。我如今已和陈封、方真八拜结交,乃是生死与共的结义兄弟,这些时日一直在红云山避祸。我等感念红云山收留之情,又听余寨主有心扩张,便打算报答一番,此番前来只为公事,不是和诸位有什么私怨。”
彭进明白了事情原委,不满道:
“你等要报答便报答,却平白拿我虎头山作目标,莫不是欺我虎头山无人?那红云山也是好大的胃口,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却有这般心思!当真可恶!”
方真大声叫道:“闲话少扯,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前来斗将,若你们输了,便将虎头山拱手相让!”
彭进只觉好笑,嗤然道:
“我知你们武艺不凡,为何要答应这等赌约,与你们斗将?你们只有两三百人,想用这种法子夺了我山寨,怕不是异想天开?我看你们也是豪杰,今日不为难尔等。若你们好言相待,倒是可以邀你们上山吃酒,可你们出言不逊,还是速速离去吧。”
周靖面不改色,缓缓道:
“只怕由不得你,爷爷特来讨教,你是不打也得打!今日各凭本事说话,你们四人可一起上,我只一人应战,若能赢过陈某,我们兄弟三人归顺你虎头山!若胜不得我手中这杆枪,你们便降了!”
闻言,彭进眼神一闪,有一点心动。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觉得有什么必要。
毕竟他们人多势大,干嘛要冒这个险答应斗将?赢了好处有限,输了就丢了基业,这等亏本买卖谁愿意做?这陈封将他们当作冤大头不成?
然而就在他犹豫时,方真忽然眼珠一转,故意哼了一声,挤兑道:
“我们才两百人,便敢上门叫阵,你们胆怯避战,实在遭人耻笑,我看你们也不要叫什么虎头山四杰了,干脆叫虎头山四虫吧。”
郭海深闻言便知方真的意思,暗道一声得罪,便配合激将起来,故意露出一副失望之色:
“我原以为四位头领都是豪杰,今日这才堂堂正正上门挑战,可如今再见时,没想到四位头领竟成了这般无胆鼠辈,是我老郭看走了眼。”
方真一唱一和,大声道:“不错不错,这山上净是些软趴趴的卵蛋,你们也不要叫虎头山了,干脆叫奶头山吧!不,奶头可能都比你们硬些,你们还是叫窜稀山吧。”
“噗嗤……”
后面两百多个红云山喽啰憋不住,嘴里发出漏气般的声音,当场哄笑起来,却是一扫先前的紧张,士气大振。
“放你娘的狗臭屁!”
“你才窜稀!你全家都窜稀!”
一千多个虎头山喽啰心头火起,怒目而视,叫骂起来。
彭进也是大为恼火,又有些头疼。
这个逼说话太损,却是把他架住了,若是就这么避战回寨,怕是难以服众,传出去更成了绿林道的笑话,“奶头山”的诨号就摘不掉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小的们掩杀上去,把这两百来人杀得丢盔弃甲,擒住这陈封、郭海深……反正他们只带了这些人,简直是送上门来。”
彭进暗自嘀咕,眼神一沉,就要把心一横,号令全军杀将上去。
然而这时,石东擅自大步冲出阵,提着大斧,大声怒吼:
“好狗胆!竟敢如此编排老子!不就是比武吗,老子接了!看我不打烂你们的狗嘴!”
这人脑筋简单,却是个受不得激的。
周靖眼神一亮,二话不说持枪迎上,大喝一声:“来得好!”
彭进大急,赶忙高喊:
“石兄弟莫要中了激将法,快些回来!”
然而石东充耳不闻,自顾自埋头冲锋,眼睛死死盯着周靖。
虽然他平日里颇为钦佩这陈封的事迹,可此时火气上涌,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想用手中大斧争个高下。
双方阵前,两道人影快步接近,各自抡起武器,朝着对方猛砸过去。
枪斧交击!
铛!!
霎时间,好似平地里炸开一道惊雷!
石东双手虎口瞬间炸裂,鲜血狂飙,斧头竟被一枪砸飞,他手中只剩一截断开的木杆子。
刷——只见铁质斧头飞旋甩出,射出几十步距离,深深嵌入一旁的树干,发出咄的一声。
周靖换成单手持枪,枪杆搭在石东肩膀,用力一压。
扑通!
石东直接跪倒在地,只觉肩上像是挑了一座山岳,他用尽全身劲力去扛,憋得脸色涨紫,却也动摇不了分毫。
仅仅一回合,他便一败涂地!
看到这一幕,虎头山众人悚然变色,心生惧意。
彭进登时失神,他武艺只比石东稍高一线,见状不禁万分忌惮。
旁边,洪定先眼神一缩,却顾不得许多,提起金背大环刀便冲了出去,喝道:
“放开我山寨弟兄!”
“洪兄弟不可!”彭进大吃一惊,急忙要阻拦,却晚了一步。
刷!
金刀晃光,闪过眼锋。
周靖眯了眯眼,随手拽起石东往后一扔,接着提枪迎上。
他有心试试洪定先的功夫,便收了大半力气,以枪术对敌。
通体铁铸的长枪,不像木杆子那样灵动,只能直来横往,少了些精妙变化,但是势大力沉,有利有弊。
不过他如今枪术不凡,风格切换自如,便是用铁杆的长枪也自成一脉,盘旋戳刺之间,尽是霸者横栏的气度!
铛铛铛铛——
两人脚步飞旋,身影频频交错,刀来枪往间,掀起飞沙走石。
金背大环刀,快如纵地金芒,刀光滚滚,锐气凛凛,好似曜日放霞光,致使目眩神摇。
镔铁盘龙枪,稳如架海铁梁,枪影迭迭,烈风阵阵,宛若黑蛟卷平岗,直教心胆俱丧!
“你这厮倒是武艺不凡。”
周靖气定神闲,犹有余力开口。
一番交手,他发觉这人刀术精湛,力气也不差,武力值约莫有90的水平,在草莽中已是一位少有的高手,虽然不似郭海深那样的百人敌,但打五六十人不成问题。
洪定先闻言,脸色动容,心惊不已。
他如何发觉不了对手并未施展全力,每次砍中对方的枪杆,不见对方架势摇晃,反倒自己被震得两臂发麻。
就在这时,一声锐利的破风声陡然响起。
嗖!
一支铁箭竟直奔周靖射来!
虎头山的队伍中,李沛不知何时悄然举起了弓,突施冷箭偷袭。
“二弟小心!”
郭海深脸色大变,急忙大喊。
洪定先也是表情一变,怒瞪暗箭伤人的李沛,大为不满,手中刀法下意识慢了下来。
周靖目光如电,翻手一枪逼开洪定先,随后竟不闪不避,朝着疾速靠近的箭矢,陡然发出一声大喝:
“滚!”
舌绽春雷,已用上了武道气焰,几乎肉眼可见的音波扩散,震荡空气。
这时,箭矢距离周靖只剩三尺,竟突然定在了半空,高频颤动起来。
啪!
下一瞬,箭矢忽然炸开,铁簇和箭杆噼里啪啦四处散落。
这一箭,竟是被一吼隔空震碎!
满场霎时间陷入死寂。
两边人马看得真真切切,目瞪口呆,惊骇欲绝。
这……这还是人吗?!
“怎么办到的?这岂是人力可为?!”
李沛眼珠子差点飞出眼眶,浑身筛糠似颤抖起来,忽然发觉周靖看了过来,一颗心脏顿时被恐惧填满,只觉得手中的弓成了烫手山芋,触电般直接扔掉。
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虎头山一伙的上千人心胆俱丧,士气一落千丈,惊慌骚乱起来。
反观红云山这边,两百个喽啰好似打了鸡血,兴奋疯狂嚎叫起来。
“二爷威武!”
“简直是天兵神将!”
洪定先内心剧震,同样不可思议。
他咬了咬牙,想辩解自己对这冷箭事先不知情,正要暂且停手。M.xsobiquge.ČŐM
然而这时,周靖不等他开口,速度陡然暴增,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然劈手揪住他的衣襟,往后一甩。
刷!
洪定先眼睛一花,只觉整个人好似腾云驾雾一样,直接飞进了红云山的阵地,摔了个七晕八素,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交手时周靖到底留了多少力气,扔他简直和扔小孩一样!
周靖扭头看向虎头山陷入惊骇的人马,暴喝出声:
“我本想以武争锋,点到即止,尔等却施冷箭害我!那别怪我辣手伤人!”
说罢,周靖毫不犹豫大步前奔。
竟独自一人闯向虎头山上千人马的阵地!
彭进脸色骤变,也不顾两位山寨头领落入敌手,高声大喊:
“此人不可力敌,全军听令,一起杀将上去!”
虎头山一千五百山贼听令,只好压下内心恐惧,大声喊杀为自己壮胆,一股脑迎击上去。
“糟了,快去照应我二弟!”
郭海深见周靖单枪匹马冲入敌军,登时大急,赶忙号令两百人上前接战,自个儿冲在最前头。
这时,周靖双腿轮转,快如奔马,已然冲入山贼群中。
嘭嘭嘭——
只见镔铁盘龙枪大开大合,斜挑横扫,直接掀飞了面前拦路的所有人。
他没有逮着这些山贼冲杀,而是直奔后面的彭进与李沛。
层层叠叠的贼兵阵势,竟无法阻拦分毫,全被他掀到两边,场面好似劈波斩浪。
不断有人影被挑到半空,犹如激扬的漫天水花!
周靖势不可挡,上千人马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杀穿!
彭进吓得丧胆,直接扔下正在奋战的上千人马,转身奔入寨中,口中失声高呼:
“快关寨门!不要让他进来!”
李沛也同样屁滚尿流逃回去,后面还有不少贼兵也惊慌失措跟着跑。
门后的喽啰急忙拉动绞盘。
吱呀——
厚实的坚木寨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交战景象。
不仅挡住了敌人,还把更多没来得及逃进寨子的友方贼兵给关在了外面。
只有喊杀声、惊呼声、痛叫声隔着门源源不断传进来。
见状,彭进和李沛这才松了一口气,背上尽是冷汗,差点软倒在地。
“呼……呼,幸好躲进来及时……”
李沛口干舌燥,战战兢兢开口,心有余悸。
彭进也是惊魂未定,咽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语:“这就是鬼神之勇?比传闻中还要可怕!简直不似人了!”
李沛六神无主,问道:
“石兄弟和洪兄弟都遭他擒了,上千弟兄被关在外面,恐怕都折了,我又恶了那陈封,现在怎么办?”
彭进眼神变幻,大为后悔仗着人多势众就出来见这陈封,没想到这人猛到这种地步……怕不是对方故意只带这点人,示人以弱,从而引诱自己出门?!
他咬了咬牙,道:“只能关闭山寨关隘,所有弟兄据险而守,等这陈封走了再说!”
堂堂万人大寨竟被一个人吓成这样,铁定会被绿林同道笑话,可彭进也顾不上了,他是真的被吓破了胆。
李沛颤声道:“我看,咱们不如就归降了那陈封吧?!”
“不可能!”
彭进断然拒绝。
他绝不甘心就这么将经营多年的虎头山拱手让人!
然而就在这时,寨门忽然一震。
砰!
木灰簌簌而落。
彭进和李沛瞬间住了嘴,惊疑不定看向大门。
砰砰!
又是两下撞击声响起,仿佛敲击在他们心上。
只见寨门的坚木弯曲开裂,好似外面遭到攻城锤凿击一般。
“不可能的吧……”
彭进眼神惊骇,手脚颤抖,不听使唤。
下一刻,惊雷般的巨响爆炸!
砰!!!
碎木四射,寨门爆碎,轰然洞开!
灰尘弥漫中,周靖倒提铁枪的身影,施施然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是满地丢盔弃甲趴下求饶的贼兵,没有任何人胆敢起身反抗。
一杆铁枪在手,他直接单人砸破了重逾千斤的虎头寨山门!
看着这一幕,躲在寨门后的所有喽啰,心里几乎浮现起同一个念头……
霸王!
扑通!扑通!
彭进和李沛吓得魂飞魄散,同时瘫坐在地,浑身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仰头惊恐看着周靖,明明是两条肌肉虬结的大汉,此刻却恨不得抱在一起尖叫,害怕的模样好似两头待宰羔羊。
周靖停下脚步,在两人面前站定。
刷!
沾血的枪尖豁然指向彭进的鼻子。
卷起的腥风刮得彭进眼皮刺痛,他却怕得根本不敢闭眼。
就在这时,彭进听见周靖冷淡开口,在他耳中却犹如天籁:
“你降不降?”
彭进闻言,整个人好似触电一样,猛地换成跪姿,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纳头便拜,慌乱高喊:
“好汉饶命!我愿意归顺!这虎头山寨主的交椅,非哥哥莫属,小弟愿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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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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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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