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将手中的书信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孙杰不停的冷笑。
书信背后的那些道道,不敢说全部清楚,但也能看个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人吃人的世界,便是这般赤裸裸。
若是手中没有强大的力量,他们会这样吗?
恐怕,自己早就被人给“吃”了。
“咱们该如何?这些人狠着呢,他们没找到秦王造反的证据,可还是把秦王府给抄了。
听说,这几天,秦王府里面哀嚎声不断,王府中的婢女,都被这些人转手给卖了,半大的孩子也不放过......”
坐在床边的孙初文,说着最近这几天,自己在牢房中听来的小道消息。
古代,皇权至上。
破家之人,悲惨万分。
不仅要把家中财富搜刮走,甚至连家中人口都不放过。
说一句掘地三尺都不为过。
鲁迅曾在《狂人日记》中说过: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此番看来,竟是一针见血。
孙杰没有说话,坐在房间中沉思着这件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本事有多大,手中的兵马有多少,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三思,这件事情,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可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紧紧跟着你!”
孙初文看着孙杰,下定了决心。
那种悲凉的感觉,此生不想再有。
什么秦地士绅,什么秦地豪商,说没就没,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管孙杰是干什么的,但好歹是自己的姑爷。
从认识开始至今,至少,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信上说的好,让我归顺朝廷,保举我一个大官!
呵呵,大官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虚妄的名头罢了!”
孙杰冷笑道。
这些拙劣的计俩,还瞒不过孙杰。
“那咱们造反?”孙初文问道,有些担忧。
当了那么多年的顺民,此番说造反,心里自然忐忑。
此时此刻,已经换上了咱们,立场也早已经改变。
“造反?不不不,既然他们要保举我大官,何不将计就计,直接应了他!
我手中如今有四千精锐,如今只盘踞在这个小地方,手中兵力稀疏,想要成大事,手中必须有地盘,必须有人手!
左良玉、吴三桂这些腌臜货都可以听调不听宣,为何我孙杰不行?
但想让我轻易答应,可没那么容易,不出出血,莫不是瞧不起我孙杰?
以无礼对我泰山一家,倨傲之姿何其明显?秦商乃天下正义商帮,如此对待,莫不是让人寒心?
此番恶气,定要出出!”
孙杰一把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大声喝道,语气间满是狠厉。
此番做法,一石二鸟。
他们利用孙杰,孙杰何不是在利用他们?
弄来一身官皮,行事方便,“大义”在手,能少很多麻烦,有些事情甚至还可以拿到明面上。
别小看这身“官皮”,在明末这个时代,用处不是一般大。
历史上多尔衮入关,打的旗号都是“吊民伐罪”,更别说正统官身了。
有些时候,这个身份,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如今陕西疲敝,流贼盛行。
根据历史来看,再过三四个月,建奴便会南下。
各种困难交织,崇祯再怎么无耻,也不得不掂量孙杰的力量。
左良玉这种泼皮无赖,都能听调不听宣,孙杰如何不行?
到时候,孙杰手中有兵有人,再趁机壮大势力。
当手中有了强盛的兵马,官皮,又有何用?
那时,一言之下,谁人敢不掂量?
再者,如今秦商被动异常,风声鹤唳。
倘若孙杰打出为秦商报仇的旗帜,这些秦商如何会想?
自古以来,商旅乃贱籍,备受歧视。
为何明朝的商人,会大肆“投资”官吏,或者投资“学生”?
其根源便是几千年来的歧视。
别看如今豪奢者不计其数,可依旧胆战心惊。
远的不说,天启年前,魏忠贤可没少讹诈东南商人!
孙杰打出为秦商报仇的旗帜,将会尽收秦商人心。
即便普通老百姓听了,也会觉得孙杰是一个重情重义,重诺守信的好人。
能为贱籍报仇,从而得罪权贵,这是多么重情之人?
一旦这个“人设”立起来,以后受益无穷。
“孙郎,孙阎王势力强大,若是为了我家得罪他们,恐怕不妥,好不容易得来如此基业,可不能有差池啊,不如从长计议?”孙玲站了起来,走到孙杰身旁,一脸担忧的劝道。
“是啊是啊,从长计议,不在乎这一时得失!”
孙初文也连忙劝道。
孙杰看向孙玲,表情和煦,语气温柔,“莫要担心我,这点事,我还可以做到!”
转身看向门外,太阳高照,孙杰声音沉了下去,“莫不是让人觉得我孙杰好欺?无故而欺我泰山,以为我孙杰非丈夫乎?!”
站在身后的孙初文心里五味杂陈,胸中感慨万千。
眼眶中有热泪转动。
人人都说世间众人皆为利,可此番眼前之事,却让人心暖异常。
平常人遇上官家,恨不得撇开所有关系,可孙杰不仅不怕,反而揽上身。
试问整个天下,可有如此豪杰?
转过身来,朝着孙初文拱拱手,道:“此事不过俯仰之间,莫要担心!”
言罢,转身离去。
“传我军令,停所有农事,在外兵丁尽数回归,发兵三千,目标西安府!
尽起兵甲,扬起旗帜,让他们瞧瞧欺辱咱们的后果!”
孙杰站在房间门口,声音洪亮。
周边传令兵,皆拱手领命。
......
初阳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未来,代表着梦乡。
东风代表着复苏,代表着温暖,代表着春光。
孙杰亲率三千精兵,直扑西安府。
如今,孙传庭刚刚打完南原之战,手中军力损失不小,兵甲器械亦有损失。
三千兵马看起来不多,可对上孙传庭,优势很大。
人人有甲,从头武装到脚,就算站着不动让他们砍,未必砍得动。
更别说,军中还有土制炸弹,弩箭,以及无人机等物。
有这些东西在,如何不敌?
跟着孙初文一起来的那几个兵丁,全被打发回去,告知孙杰目的。
三千兵马,由孙杰、陈虎和赵大顶率领。
梁五统领剩余兵马,留守城池,以防不备。
和孙杰一起同行的还有孙玲以及孙初文。
本来不想带着孙玲,战场无眼,杀伐四起,哪里适合她?
可实在执拗不过,便也带上了。
大军前行,顶上的无人机从来没有断过,一架接着一架。
方圆十几里内,哪个犄角旮旯里跑过一只兔子,都清晰可见,更别说人了。
陈虎统领一千前锋打头阵,孙杰率领一千士兵位于中间,赵大顶统领剩余人位于最后。
干旱日久,脚步带起黄土,四散飞扬。
兵甲反射的光芒照出去很远,若是在远处看,便会看到“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场面。
西安府外响起了马蹄声,孙杰放走的那几个明军士兵,朝着西安府狂奔。
验查身份,朝向巡抚衙门急速狂奔!
......
“报,孙杰统三千精兵逼来,说要讨个说法。
这三千兵丁,人人有甲,身材高大,皆是精兵悍卒。”
巡抚衙门大厅中,一个明军士兵一脸急促,气喘吁吁。
孙传庭、曹化淳和杨嗣昌站在中央,看着眼前的一个传令兵,脸色皆沉寂。
“果然如此?”
孙传庭脸上凶光毕现,喝问道:“此贼如何言说?”
“他说,秦商皆本分老实的商人,何以因为虚无缥缈之事而为难?
欺负老弱,算什么本事?莫不是觉得,他孙杰非丈夫乎?”士兵忙道。
一听这话,孙传庭鼻子差点没被气歪。
“宵小之徒,竟然敢恶人先告状!是他造反在先,若不是他作祟,何以如此?”孙传庭咬牙切齿的大骂。
“哼,让他来,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个精锐之法,不过三千人而已,怕个甚!”
一旁的兵部尚书杨嗣昌冷哼道。
转而看向孙传庭,道:“孙大人刚刚打赢流贼,想必对付这些人,应该不成问题!”
没有果决的回答,刚才这士兵说,孙杰兵马人人有甲,似乎不同寻常。
他派出去的这几人,都是精兵老卒,自然有分辨兵马的本事。
此时说来,八九不离十。
孙传庭手中嫡系精锐,差不多也是三千多人。
披甲率也就四五成左右,远远比不上孙杰的队伍。
但是,除了嫡系精锐之外,还有数万乡勇,壮兵以及地方卫所。
南原之战损失不少,但基本上都是这些非嫡系兵马,嫡系精锐几乎没什么损失。
在孙传庭看来,兵马疲敝是不错,也不至于没有一战之力。
流贼,孙传庭从来没放在心上。若不是这些家伙能逃,从不正面相抗,早就把他们解决了。
孙杰统兵而来,定是正面对抗。
如今刚刚打完南原之战,攻打孙杰城池,他不敢说,但在这野外野战,却有七分把握,起了轻视之心。
“此人乃是要挟,要是这次咱们退缩,后续只会更不好办。
必须将其正面击败,要是能活捉或者击杀,再好不过!”
曹化淳说的云淡风轻,但眼睛深处杀机凛然。
孙传庭看向两人,道:“此言不差,但我军兵马疲敝,如何能出城迎战?若是中了埋伏,如何安稳地方?!
本官出任地方,朝廷未出一文一人,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若是赔光了,该如何?”
“老狐狸!”
曹化淳心里骂了一声,表面上还是和煦的样子:“这般吧,若是孙大人愿意出兵,抄没之财,分润三分!”
如何不明白孙传庭此话,无非要钱罢了!
“三分?”
孙传庭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意思很明显了,太少了。
没有人知道,孙传庭当年为了拉出这支军队,受了多少白眼和困难。
差点赔上所有身家,朝廷又不补给,所有的后勤以及物资全都是孙传庭自己搜集而来。
南原之战,消耗不少,想要补充,实在艰难。
这次这两个家伙抄没秦王府,获利不少。
一坨肥肉在前,若是能咬上一口,未来两三年的军费就解决了。
这么好的事情就在眼前,孙传庭如何坐视不理?
这便是明末的悲哀,逼得忠臣良将不得不另想他法。
“难不成你想要一成?未免狮子大开口!”
曹化淳惊声喝问。
“这些钱对皇爷有多重要,咱家不说你也明白,就不怕撑死了你?!”
孙传庭睁开眼睛,道:“这些钱是给我的吗?那是给秦军将士的,你们以为我愿意要?
不给也行,将往年积欠的军饷和粮草全部发了,我二话不说!”
此时若是不啃上一口,到了崇祯那里,能不能轮到自己还两说。
“你!!!”
曹化淳指着孙传庭,太阳穴突突直跳。
纠结好久,袖子一甩,道:“六分,不能再多了!”
孙传庭摇着头,闭目不语。
“八分,莫要掂不清分量!”曹化淳急了。
这是他所能作主的最大份额了,再多,就不好交代了。
孙传庭这才睁开眼睛,道:“也罢,应了公公便是!”
说着,走了出去,安排事情。
看着孙传庭的背影,曹化淳低声咒骂:“怪不得朝中无人喜他,道是这般顽石脾性,何人会喜?”
转又看向杨嗣昌,“你的份额,减少三分,莫要多言,否则一分拿不到!”
说罢,他也走了出去。
大厅中只剩下杨嗣昌一人。
脸色阴沉到了谷底,各种恶毒话语,不绝于耳。
一天后,孙传庭统兵一万,进剿孙杰。
这一万兵马,嫡系精锐三千人,壮兵乡勇加卫所杂兵七千人。
孙传庭高坐马背,脸色沉着。
身经百战,先后击败高迎祥和李自成,自然志气高昂。
在他看来,这一万人,足以对付孙杰了,就算他人人有甲。
......
东风吹来,这复苏的风中却多了不少肃杀。
双方夜不收交上手了,孙杰军中夜不收不如孙传庭厉害。
毕竟没有孙传庭兵马经历的战事多,比不上人家倒也正常。
但有无人机和望远镜在手,效率却比孙传庭手中夜不收强上不少。
天干地燥,黄昏降临,此时距离西安府只剩二十里。
陈虎停下了队伍,安营扎寨。
孙杰和赵大顶也相继停下。M.xsobiquge.ČŐM
三支队伍以一个品字形扎寨,陈虎居前,两人局后。
孙传庭也停下了队伍,开始安营扎寨。
两者相距,不足五里。
孙传庭本想在城外以逸待劳,毕竟城墙上还有火炮援助。
可曹化淳和杨嗣昌不让,这俩人惜命,如何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再说了,花了那么多钱,到头来还龟缩在城外,这钱岂不是花的冤枉?
也是,如今西安府城外难民众多,若是在城外浪战,也不妥当。
更别说,孙传庭清理出来的那些屯田,都在西安府周边,这都是军中粮草,是他的命根子。
要是因为打仗毁了,来年的军粮就没了。
想到了这些,便把战线往前拉了拉!
夜深沉,月光炯亮,万里无云。
所有人都在等着天明,到了这一步,便是箭在弦上。
东边夜空上,有一道光刺破夜空。
暴风,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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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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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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