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皇太极,并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女人被炮弹洗刷,但是他看到的如同疾风骤雨一样的炮弹,落在了皇宫中。
他就像是一根木桩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炮弹从头顶上呼啸而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城墙上平静的厉害,除了零星几个脱离了方向落在城墙上的炮弹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炮弹。
盛京城的皇宫规模很庞大,尽管比不上京城的皇宫,可在盛京城这个地界上,却很明显。
城中的皇宫很美丽,金砖黄瓦,象征着建奴皇帝的威严。
每年春天之际,春风会唤醒宫中的红花。
那个时候,整个皇宫都会被春风和香味包裹。
那是一个非常美的场景,皇太极永远都不会忘怀。
然而现在,吹来的不是春风,而是带着肃杀之气的炮弹。
卷起来的冲击波,以及爆炸产生的碎片,一寸一寸的将皇宫摧毁。
皇太极看得清清楚楚,站在城墙上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城中这个非常显著的皇宫。
赤红色的墙壁和金色的瓦已经没了,黑色浓烟将皇宫包裹,火光,不断的在黑烟中闪现。
尽管距离皇宫很远,但皇太极依旧“听到了”宫中的惨叫声。
“啊!!!”
皇太极终于忍不住了,他抽出腰间的腰刀,指着天空,厉声怒喊:
“孙杰,孙狗,我和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杀戮妇孺百姓,算什么本事?
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真是笑话,当初,他杀戮辽东的百姓时,这样想过吗?
老奴努尔哈赤,当初屠戮辽东的百姓时,想过会有今天吗?
现在知道残忍了?早干嘛去了?
当屠刀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时,任何人都能轻松笑谈。
当屠刀横在脖子上时,才想到用所谓的“道义”来说教,真是笑话。
这种人就是,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当你和他耍流氓时,他就和你讲道理。
说到底,皇太极这种人,本质上也只是一介匪寇罢了。
城头上的士兵全都呆呆的看着城中,那闪现的火光,那冲天的爆炸,将他们的亲人撕碎。
这种切肤之痛,让他们胸中冒火。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被杀更引人愤怒。
“该死的明狗,该死的明狗!”
“杀啊,报仇,报仇!”
“复仇,复仇!”
城墙上的士兵,他们的亲人就在城中,他们的父母、长辈、妻子、儿子以及女儿都在城中。
现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在灰烬中走向灭亡。
仇恨,开始在城墙上蔓延。
当炮火没有落在他们的头上时,他们还有愤怒的机会。
只是一时嘴硬罢了。
“主子爷,让奴才带着人冲出城去,和他们拼一把吧!
总不能这样憋屈死,奴才的儿子,亲人全都在城中,刚才,奴才亲眼看到奴才的家被炸没了,让奴才冲一次吧!”
屯什哈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太极的面前,苦苦哀求。
他们为什么要上城墙?
为的就是保住盛京城。
保住盛京城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保住盛京城中的家眷。
可现在,孙杰此举犹如釜底抽薪。
让他们的保护,全都失去了意义。
打的就是你们的家人,就是要让你们崩溃。
对于城墙上的建奴来讲,此时的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
从来没有这种事情让人绝望。
人就是这样,如果有守护的东西,他们会拼了命的守住。
值得守护的东西,是亲人,是朋友,是老师,是儿子。
可是,孙杰就是要釜底抽薪。
就是要把他们内心的柔软撕裂,就是要让他们疯狂。
就是要指着鼻子告诉他们,你们的努力,都是虚妄,你们都只是一群废物。
杀人,还要诛心!
城外的孙杰站在军阵前方,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个保温杯。
里面是普通的茉莉花茶,没有什么浓郁的味道。
孙杰津津有味的小口喝着。
茶很浓郁,有些发苦。
再苦,也苦不过城墙上的建奴。
崇祯一直高高在上,尽管刻薄寡恩,可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城墙上没有几个爆炸,城中却如同雷池。
看着前方的城池,崇祯头皮发麻。
屠城,和眼前之事相比,终究是落了下乘。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站在孙杰身后的崇祯,没来由的说了这样一句话。xsobiquge.ČŐM
孙杰合上保温杯的盖子,看向崇祯,“报应?遭什么报应?他们复仇?把他们杀光就好了!”
轻松,淡然。
用最平静的态度,说出最狠辣的语言。
崇祯不寒而栗。
崇祯的狠,只在小事上。
有些时候,为了维持他那可笑的仁义,还要故作仁德。
可孙杰不同。
友,诚心对待,以仁德待之。
敌,当施以霹雳手段,于肉体彻底灭除。
崇祯嘴巴微张,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屠城,崇祯只在史书上见到过,又或者在万历末年以及天启年间的辽东军报上见到过。
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个个冰冷且毫无感情的文字。
哪里有眼前来的真实。
崇祯怜悯建奴吗?
不,他恨建奴不比恨孙杰少多少。
他是被孙杰那冰冷如铁的杀心震慑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攻城而入,反而要直接炸城中?”崇祯又问。
孙杰笑着摇了摇头,道:“因为我要杀人诛心啊!
你们朱家做的孽,今天让我来收拾,慢慢看着吧,看我如何把这些建奴消灭的!”
……
夕阳西下,皇太极再也忍不住了。
城墙上的他,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就要领着兵马往城下冲。
岳托带着随从,死死的从后面将皇太极抱住。
嘴里连连大喊:“主子爷,不能啊,您不能去啊,您是主心骨,要是有个闪失,咱们就全完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主子爷,三思啊!”
周围的那些随从,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朝着皇太极哀嚎。
这一刻,建奴的人心越发凝聚。
危难之际,人总会下意识的抱团。
屯什哈跪在皇太极面前,面带热泪的朝着皇太极大喊:“主子爷,奴才愿领兵出击,袭杀孙狗!”
“给你两千兵,出城袭杀!”
皇太极眼睛通红,面带狰狞,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喳!”
屯什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城门洞开。
屯什哈带着两千兵,冲出城门,其中有一千白甲兵这种压箱底的精锐。
白甲兵是皇太极手中最后的精锐,乃建奴之绝顶精锐,是皇太极的贴身侍卫。
人数本来就不多,后来又频频在孙杰手中损失。
如今,只剩下这一千人。
为了能够突破困局,皇太极把剩余的白甲兵全拿了出来。
白甲兵内穿锁子甲,外面再披铁甲,中再穿着棉甲。
白甲兵从十五岁开始考核,合格者为步甲,优秀者为马甲。
然后再依据战场斩获,斩杀多者擢升,斩杀一百级者可穿红甲。
再在红甲中选取骑射双绝者为巴牙喇(即白甲兵)。
白甲兵数量非常稀少,可以说千里挑一。
皇太极刚开始接手时,一个甲喇中也只有五六十人,连战力最强的两黄旗白甲兵也不过五六百人。
皇太极掌权这么多年,不断的从别的旗克扣、抽调,这么多年的积攒,也不会四五千人。
可这四五千人的白甲兵,被孙杰歼灭一大半。
虽然孙杰杀白甲兵就像是杀鸡屠狗一样,但这并不是说白甲兵实力不行。
每一个白甲兵,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活活爬出来的猛卒。
战斗力高的同时战场经验丰富,而且这些人身上的装备,配备的武器,都站在建奴的最顶端。
松锦大战的时候,六个白甲兵冲上山顶,与明军大战。
就这六个人,愣是全歼了二百四十余名明军,己方更是无一伤亡。
可以说,白甲兵是皇太极手中最精锐的精锐。
皇太极手中仅剩的战马,也全都交给了屯什哈。
拢共只剩下两千多匹。
本来不止这么点,在孙杰炮击之前,城墙下面的栓马棚里,至少还有将近两万匹的战马。
可炮声一起,战马受惊。
加上时不时的流弹落入马棚,让这些战马跑的跑,死的死,只剩下这么点。
为了能够顺利,皇太极把手中最后的战马全都交给了屯什哈。
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白甲兵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肉体凡胎。
能承受住刀剑,能承受住爆炸和燃烧吗?
孙杰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冲出城门的白甲兵。
不得不说,皇太极是真的被逼急了。
要知道,攻城战中,在陷入焦灼或者劣势时,万不可随意开启城门。
可此时的皇太极已经红了眼睛,顾不上那么多了。
城中的“子民”已经被炸的尽数崩溃,他倒是想进城救援,可没那个胆量。
再说了,即便进城救援,有什么用?
能不能进去还两说,恐怕,刚刚走进城,就会被炮火炸崩。
所以,他只能把目标对准城外的孙杰。
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减轻压力。
只可惜,他还是错估了孙杰的实力。
……
孙杰静静的喝着茶,将望远镜交给了身后的随从。
孙传庭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站在孙杰的身后,问道:“大人,建奴攻杀过来了!”
“我看到了,让火炮抽出一批,瞄准城外的建奴。
记住,不要往城头上炸。城头上有皇太极的大纛龙旗,别把他给炸死了。
我要抓活的!”
孙杰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将那些白甲兵放在眼中。
“遵命!”
孙传庭朝着孙杰拱手,随后离开。
孙杰喝着茶水,目光又放在了城外的建奴身上。
古有“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今有“捧杯品茗,浅饮间,建奴横尸百万”。
“咔哒!”
孙杰合上了保温杯的盖子。
与此同时,一朵绚丽的烟花,在白甲兵当中炸响。
屯什哈倒是有几分脑子,为了减少伤亡,让这两千士兵尽量分开。
想通过散兵线来防备轰炸。
只是,当炮火的密度达到一定的量级,再怎么分散,也只是无力之功。
炮火如同地毯一样,从前到后,一寸一寸的洗刷。
“啊!!!”
惨叫声起,战马嘶鸣。
身穿数层铠甲的白甲兵被炸上天空,身子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碎肉块被炮火撕裂,在冲击波的带动下,飞上天空,随后又在重力之下,落向地面。
哪里还有活口?
全都被炮火吞噬。
就像是厨师在颠一个巨大的炒锅一样,血肉飞上天,又落下。
地上是火,就像是锅下面的煤气炉一样。
爆炒白甲兵!
前前后后不过两三刻钟的时间,出城的这些白甲兵就被尽数炸死。
屯什哈被炸的下半身子没了,可这家伙的生命力真强。
一时半会愣是坚持没死,两个胳膊在地上趴着,往回爬去。
城墙上的皇太极看到了半个身子的屯什哈,右手狠狠的拍在了面前的城墙上。
屯什哈还没有死,他朝着城墙上的皇太极,嘴巴一张一合:“主子爷,奴才疼,奴才疼啊!”
皇太极听不到屯什哈的声音,可看这架势,也能明白。
皇太极打仗这么多年,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残杀过明军、大明百姓,可唯独没经历过这种滋味。
亲眼看着自己最忠心的臣子变成这副模样,皇太极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孙狗,我和你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啊!”
带着哭腔,仰天长啸。
眼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皇太极抽出腰间的腰刀,疯狂的劈砍着面前的城墙。
“该死的孙杰,该死的孙狗!”
无能狂怒。
“老天爷啊,降下一道雷霆,劈死孙狗吧,劈死孙狗吧。我们好不容易从白山黑水之间跑出,不能再这样啊,这是要杀绝我们啊!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全部死尽了!”
“噗通!”
皇太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号啕痛哭。
一股深深的绝望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主子爷!”
岳托,以及一众将官齐刷刷的跪在皇太极身后,崩溃大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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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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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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