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不也和之前变得不太一样了吗?”
面对黑海娜的错愕,无显然并没有详细阐述自己这句话含义的打算,而是淡漠开口道,“你应该很清楚,你要做的应该是找机会逃走,而不是过来找我‘叙旧’。”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而已。”
黑海娜沉默片刻,坦然说道,“虽然不清楚你究竟在谋划什么,但我知道,一旦我逃离这里,你的计划就会立即暴露,届时一切必将重新开始……而到那个时候,我怕可能就没有和你说话的机会了。”
无淡淡道:“你就那么确定你们会赢?”
“你觉得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黑海娜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分明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人,你应该明知道你们赢不了,为什么非要坚持呢?”
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了,这是玩等人都不知道的事。
无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对方所说的话。
黑海娜犹豫了许久,突然咬牙道:“无,跟我走吧!我可以保证,只要你……”
“你刚刚应该也听到了,我的时间很宝贵——”就在这时,无冷冰冰的打断她的话,“所以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黑海娜似乎也知道对方会是这个态度,可却依旧耐心的劝解:“我知道你有一种能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只要你丢掉这些记忆,你完全可以回归以前那样的生活。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求你了……”
这些担忧和劝阻完全是发自肺腑,那般姿态,让人实在很难将她和之前面对吃和玩时的样子联系起来。
“有些事是忘不了的。”
然而即便如此,无的语气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更何况……我刚刚可是亲眼看着你杀了吃的。”
黑海娜一愣。
“可那是因为他们先是想杀了我,不是吗?”下一秒,她满心悲哀的为自己辩解着。
“杀了你本就是一种义务,对我而言同样如此。”
无没有再废话,身上的存在感骤然消失,整个人身形都在不断模糊,眼看就要从原地消失不见。
这场‘叙旧’似乎到此结束了。
黑海娜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准备对她出手了。
虽然这完全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然而当事情真正向着这个方向发展的那一刻,她的心中还是涌现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那就来吧,让我们公平的打一场。”
目中闪过一丝凶光,黑海娜也不再废话,收起了所有感情,全能之神的威势猛然爆发。
作为战斗狂人,既然对方想打,那就好好跟他打一场好了。
【平等】发动。
黑海娜深知‘无’这一文字特性有多么棘手,于是当机立断,在战斗开始之前便使用【平等】限制住了‘无’的文字特性。
而不远处,无的文字特性果然受到了影响,本来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隐去的存在感也再次变得强烈。
然而让黑海娜感到意外的是,无身形显现过后只是站在原地,居然没有立即使用其他手段进攻。
她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有些明悟,有些担忧的自语道:“受伤了吗……”
无的眼中几乎没有感情可言,他说要动手就绝不会手下留情,必然会以雷霆之势展开攻击,绝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
然而对方这次居然没有这样做。
黑海娜很清楚,这并不是玩念及旧情想对她手下留情,而是他本身就无法做到快速出手——
这家伙恐怕受了很严重的伤。
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被一九分镜分走了大半实力,尽管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但又怎么可能是全盛状态下无的对手?
然而她刚刚并没有从无到身上感受到太大的压迫感,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而且从一开始,无似乎就一直只是在使用文字特性行动,并没有动用其他能力。
想清楚这一点过后,黑海娜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处境似乎差不多啊……不如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分出胜负好了,就用你们人类的格斗。”
无沉默片刻,似乎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平静开口。
“如你所愿。”
两人摆好架势,战斗一触即发。
他们分明各自还有其他的超凡手段可以使用,但却都没有使用的打算,而是如约定好的那样,只是采取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肉身格斗。
两人并没有武器,完全依靠拳脚,可即便如此,战斗也相当惨烈。
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他们化作武器,没有半点留手,拳拳到肉,招招直指对方要害,显然是奔着致对方于死地的想法去的。
短短三分钟时间里,三人你来我往,拳脚碰撞,战斗过程中险象环生,似乎不分上下。
黑海娜不愧是全能之神,在此前和玩的战斗中,她的格斗能力不知不觉提升了一大截,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取得太大的优势。
正如她有所进步一样,在这些岁月里,无也一直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
终于,随着战斗的越发激烈,黑海娜一招不慎落了下风。
见此,无瞬间抓住机会,愈攻愈烈,完全一副舍生忘死的打法,黑海娜很快便败下阵来,被无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她奋力反抗,但却怎么都无法挣脱无的束缚。
看着那双不含感情的眼睛,她不自觉选择了放弃抵抗,喘着粗气说道:“我输了。”ŴŴŴ.xsobiquge.ČŐM
事实上,其实她在刚刚步入下风的过程中领会到了一种新的能力,叫做【极限支配】,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调动身体的肢体和力量,如果使用绝对不至于落下风。
但她哪怕落败了都没有用。
在拳拳到肉的交手中,黑海娜能很清晰的感受得到,无那颗不可动摇的决心——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面上不自觉浮现出苦笑,黑海娜倒也没有太过悲伤,她只是突然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
那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夕阳泛红的黄昏,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如今天那样,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也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只能说,或许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一说吧。
黑海娜剧烈的咳嗽一声,嘴角泛出血迹。
“有遗言吗?”
无用手正了正脸上的面具,另一只手则是死死扣住这位全能之神的咽喉,似乎随时准备将其捏碎,声音淡漠而疏离。
金色的光芒环绕全身,白底黑纹面具遮住整张脸,两人谁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如同两个世界的人。
黑海娜没有多言,输家的结局就是死,她坦然接受了这一点。
“我想看看你不戴面具的样子。”片刻后,她提出了自己的遗愿。
无的眼神没有发生丝毫变化,手上的动作却不受控制的一滞。
“我突然好像知道我哪里变得不一样了。”黑海娜看着他的眼睛,自顾自的说道,“我们本该是同一种人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感情好像太丰富了一些,对吗?”
“……一九分镜。”
无不置可否,只是缓缓吐出这四个字,然后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面具后那张苍白的脸。
正是白墨的模样。
只是神态和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显得无比陌生。
黑海娜呆愣片刻,突然抬手摸了摸白墨的脸,后者出奇的没有躲闪,这让黑海娜先是有些意外,然后不由露出笑容。
光芒覆盖下的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异常冰冷,仿佛冬日里的寒霜,白墨的脸很快就失去了知觉,也坚定了他的猜测。
“果然,你已经死了。”
他的目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淡淡说道。
“是啊,我也是才发现,我已经死了——有人算计了我,又或者说,我好像成为了一枚弃子。”
黑海娜笑道,“我其实早该发现的这一点才对的,毕竟对于神明而言,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白墨问道:“命运?”
黑海娜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是他,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目的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估计和门的变化有关吧。”
她对自己的死亡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有些开心,终究是相识一场,她其实并不是怎么想死在无的手中。
片刻后,她意犹未尽的收回那条悬在空中的手,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有当情感足够炙热,一个人才愿意敞露心扉,希望你也会有那么一天。”
白墨重新将面具戴上,将所有的表情收敛,淡淡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赶时间。”
“真是冷漠啊,就不能为了我稍微停留一下吗?”
黑海娜笑着,“没有要说的了,你动手吧,就这样掐灭我的最后一丝生机,就当给吃报……”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语气隐隐有些痛苦。
而这种钻心的痛苦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果然遭到了某种算计。
有什么东西正在汲取她的力量,并且似乎在尝试支配她的一切。
白墨察觉到了这种变化,询问道:“你怎么了?”
“你要小心,天快要黑了,对方或许拥有我的力量。”
黑海娜一无所知,在最后关头,他只能给出这样的警示。
天空升起一轮圆月。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但却强忍着没有发泄出来,似乎哪怕在临终之际,她也不愿意在白墨面前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白墨一言不发,手指骤然发力,捏碎了对方的喉咙,以此结束对方的痛苦。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所有的痛苦顿时消失不见,弥留之际,黑海娜的意识悄然模糊,仿佛突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希望下一次相遇不用再像今天这样打来打去了。”她说。
“嗯。”
耳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也不知道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现实。
光芒裹挟着尸体消失,如同散去淡淡尘土,悄然四散不见。
和命运之神身死时一样,这位全能之神似乎也有着自己的骄傲,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也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始终藏匿于光芒之下。
白墨站在原地良久。
渐渐的,他似乎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
平等乐园中,剑无归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无法确认那个叫无的男人是否可能不怀好意,但在支援到来之前,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对方。
而就在时间大约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后,异变突生。
随着天空升起一轮皎洁的圆月,四周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这使得毫无防备的众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穿着短袖的何尚更是连忙抱起肩膀,光秃秃的光头上更是满是寒意,他连忙打了个响指,指尖升起跳动的火焰,将地上的木头引燃,形成了一团篝火,散发出暖意。
“怎么回事?”
这么明显的异常显然不可能被众人给忽视,他们很快便警觉起来。
“会不会和地狱有关?”许晗凝重道。
剑无归闭眼感受了一番,摇头道:“通道附近的气息和之前一样,很稳定,没有异常波动,应该没有联系。”
就在这时,许晗的电话突然响起,她当着众人选择了接听,神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
挂断后,她说道:“两件事,第一,就在不久前,一个新娘打扮的女人潜入了一号城市的除禁局,试图带走那个叫暮的女孩,如今被限制在了除禁局之中。”
“根据判断,新娘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达到了S级。”
S级……
众人神色变换。
要知道还是S级超凡者可不是什么大白菜,相反数量少的可怜,这样一个强者居然孤身一闯入了除禁局,而且偏偏是在今天……
“是不是一个穿着嫁衣,头戴红盖头的新娘,名字是不是叫杨小婉?”一旁的陆展突然问道。
“没错。”
“果然是她……她是曾经出现在掩兽山上的禁忌生物,之后跟着守墓人一起离开掩兽山。”
陆展笃定道,“也就是说,杨小婉的出现很可能是得到了守墓人的授意,那个叫暮的女孩果然对他很重要。”
“你们可以回去解决这件事,不过眼下我还不能离开,目前来看,平等乐园的事更重要。”剑无归说道。
“不是有两件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坐在火堆前的何尚开口询问。
许晗正色道:“就在刚刚,三流小镇发生异变,大量居民变得情绪暴躁,而且有克制不住的伤人冲动,在短短时间里就造成了不少死伤。”
“三流小镇一向稳定,最大的危险因素不过是那些带有微量毒素的蚊虫,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变。”
陆展突然说道:“三流小镇是离平等乐园最近的城镇,刚刚发生的异变,而正好也是在刚刚,平等乐园的温度骤降……二者之间会不会有所关联?”
“很有可能。”许晗一脸凝重凝重。
“因为根据报告,那些居民正在向着平等乐园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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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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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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