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
卫琤正在院子里捣药,阿宁和牛牛在一旁帮忙,准确的说是帮倒忙。
两个小丫头一开始还挺认真的学习药理,后来就渐渐放弃了,没办法,中医博大精深,仅仅是一个炼药师的职业,就能让人活到老学到老。
让卫琤意外的是,小舅子蔡珩学习起来很虔诚,虽然这小子有点死读书的意思,但这样的人学习起中医这门用死功的学问,竟然意外的非常合适。
“姐夫,景天这个名字真好听,还有连翘、凌泉、广白、望月砂……这些药材的称呼都是怎么来的啊?”
卫琤愣了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从小就记住药理和药性了,至于这些药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他想了想,说道:“药材跟人一样,有些人的名字里带着地域,有些人的名字里带着品格,药材也是根据地域、、药性、外貌特征,以及生长周期来取名。”
蔡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后,看向卫琤,有些期许的说道:“姐夫,等我成年了,你能为我及冠赐字吗?”
卫琤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药杵放到一旁的纱布上,边擦拭,边应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为你及冠的,你是孔北海的弟子,按理说,他为你及冠最好,至于赐字,我怕是没有资格的。”
蔡珩闻言,摇头说道:“我不要先生为我赐字,几位师兄们都说了,先生赐的字……嗯,反正我想让姐夫为我赐字,姐夫连药材的名字都能取得这般好听,赐字一定不差。”
蔡珩没有见过那么多药材,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药材的名字都是卫琤自己取的……这一点也很合理,毕竟三国之前,还没有成系统的药材典籍。
卫琤面对这个对自己盲目崇拜的小舅子,也是刚到深深的无奈,及冠赐字,向来是非常圣神庄严的事情,自己一个姐夫……嗯,貌似再过几年也不是不行。
如今蔡珩才十四岁,等他二十岁,自己……
卫琤嘴角轻扬,随即点头说道:“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蔡珩见卫琤松口了,高兴得不行,抱着一摞草药屁颠颠送进了一旁的厢房。
这时,二叔卫昪带着田丰走进来。
二者先是跟阿宁和牛牛逗玩了一会儿,才坐到卫琤跟前。
卫琤今儿个煮了一个味道独特的新茶,三人眯着眼睛回味了半响。
田丰眼睛一亮,说道:“好奇特的香味,此茗之香让人心旷神怡,不知是何名目?”
卫琤点头笑道:“此茶名为正山小种,香味馥郁,饮之唇齿留香,你先尝尝。”
田丰闻言,与卫昪相视一笑,举杯共饮,当真如卫琤所说的那般,茶香令人回味无穷。
卫琤又为他们舔了茶汤,这才说道:“怎么样,这茶若是拿去卖,你们觉得有人会买吗?”
卫昪不假思索的点头说道:“买是肯定有人买,就是价格……”
卫琤呵呵一笑,比划了两根手指头,说道:“暂时卖这个价。”
田丰蹙眉,猜道:“二百文?”
卫琤摇了摇头,看了眼二叔卫昪,说道:“先把他们的胃口养起来,我觉得二十文一斤差不多,这茶叶漫山遍野都是,咱们基本算是一本万利,不要太贪了。”
大家都知道喝茶好,但真正的好茶,需要得当的烘培方式,卫琤作为穿越者,这方面的优势显而易见,别说一种茶的烘培方式了,就没有他不会的。
魏晋之后,茶叶作为国家重要的战略物资,一直到清末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如今才是东汉末年,茶叶的兴盛,将由卫琤一个人来书写。
而卫琤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想要将茶叶推上历史的舞台,主要也是形势所迫。
随着安邑的人口逐渐增多,劳动力的富余问题成了卫氏面临的重大挑战。
那么多闲散人员,总要给他们找个活儿干,种茶、采茶、炒茶、卖茶,这一下子少说上万人参与其中,不仅是个进项,也是一个解决社会问题的好机会。
卫琤说着,伸手从一旁的矮桌上拿了一份书册。
“你们先看看,这是关于榷茶司的一些设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按照这个方向走吧。”
卫琤手中的文件,是唐宋关于茶叶经营的策论,后世网上一大堆这方面的论文,他还是花了五块钱,从知乎上下载的一篇博士论文。
卫昪与田丰接过后,二人大致浏览了一遍。
文中对于茶叶的各种操作,让他们为之侧目,同时也在心中暗自感叹卫琤的智计与谋略,以他们现在的眼界看这份文件,几乎找不出可以锦上添花的地方,更不要说哪里有什么不足之处了。
···
兖州,丰县。
没错,就是瑞雪兆丰年的那个丰,古代能取这么一个名字,这个县城基本不会太差。
可那已经是老黄历了,如今的丰县,说是‘破’县也不为过。
黑山军长期在兖州为患,兖州但凡有点底子的郡县基本被肆虐过几遍。
丰县既然也不例外,原本城中有十几座粮仓,如今早已经空空如也,城中百姓也都逃了一多半不止。
就连守城的官吏也都逃了,不逃不行,黑山军最喜欢拿他们这些当官的祭旗。
啪嗒,啪嗒,半掩着的城门在北风的作用下,一下一下拍打着老旧的城墙。
进出的人不见几个,基本都是出城砍樵的,少数是家里实在吃不上饭,打算进山碰碰运气的。
连接管道的青石路上,几辆马车缓缓行来,吸引了城门楼上几个闲散军汉的注意。
他们也懒得跑下来拦截,或者是验名刺竹牌了,只是在上面喊道:“哪来的?”
赶车的车夫看着威武健壮,抬头看向军汉,蹙眉应道:“夏侯郢在否?”
那军汉先是一怔,随即与背后的几个同僚侧耳说了一句什么,便屁颠颠跑了下来。
车夫见状,冷哼了一声,回头掀起一点点门帘,蹙眉道:“看这样子,丰县也不是安生之地,我们是否再往东走走?”
门帘后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不是曹贼还有谁?
此时的曹操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意气风发,双唇雪白泛青紫色,双眼凹陷,一对眼袋能藏两个鹌鹑蛋……
“咳,先进去再说,我能熬,军师熬不住。”曹操声音沙哑无力的说道。
车夫点点头,回头朝第二辆马车看去,那车夫与他相视一眼,微微颔首。
为首的车夫见状,点点头,挥动马鞭,朝城内去了。
一座宽广中带着几分破败气息的府邸。
夏侯郢恭敬的朝夏侯惇行了一礼,“大哥,你们这是?”
夏侯惇也就是那赶车的车夫,此时正捂着右侧的腹部,蹙眉说道:“先不跟你解释了,马上去找个医仆过来,再去烧些热汤,准备一些吃食。”
夏侯郢是夏侯惇的族弟,靠着家族在丰县当了个县尉,兖州天高皇帝远,本来是个自有闲散的美差,没想到遇到了黑山军作乱,如今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法外之地。
现如今,丰县夏侯郢一人说了算,因为他手中有兵,至于县令,早特娘的被抓去祭旗了……
“好,大哥,我这就去安排。”
夏侯郢偷偷看了眼马车下来的曹操和戏志才,眉头微微抽搐了一下。
“元让,你这族弟……似乎知道一些什么?”曹操走到夏侯惇身旁,沉声说道。
夏侯惇愣了愣,方才他没有注意夏侯郢的表情变化,并不知道曹操言之何意,此时见曹操又犯猜忌,急忙解释道:“你放心,本立(夏侯郢字)这人我很了解,况且当年要不是我爹推荐,他还是碌碌无为之辈呢。”
曹操眉头紧锁,看着夏侯郢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的忧心不是无的放矢。
“咳咳咳咳……咳咳……”
“军师。”
“军师!”
“快,快来人,小心护送军师进去里屋,多找几个火盆进屋暖着……”
一番折腾下来,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曹操端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颗奇怪的金属球。
若是金老在此,一定会认出这颗金属球,赫然是他耗费了几个时辰打磨出来的小铅弹。
“咳咳……这小小一颗圆球究竟是如何穿透软甲的,既不锋利,也没有锐角,当真匪夷所思。”ŴŴŴ.xsobiquge.ČŐM
曹操的声音不小,显然是说给一旁的夏侯惇和夏侯渊听的。
但是。
两人哪里懂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同时摇了摇头,都是不安而又不解的看着那颗小球。
看着不大,也就是小指头那么粗的球,却击穿了曹操大腿处的软甲,深入肉里,险些伤了骨头,若非当时有人断后,只怕……
二人此时想想当时的凶险画面,都是不由得冒出一身的冷汗。
曹操瞥了他们一眼,蹙额说道:“我们这次来兖州的计划,不说万无一失,也绝对没有泄露的可能,子廉(曹洪字)更是一无所知,可究竟是怎么被人跟上的,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夏侯兄弟眉头紧锁,同时摇头表示不知。
曹操对他们不无怀疑,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被人追杀了一路,总感觉自己一行人逃到哪里,那些人就跟到了哪里,直到自己伤了右腿,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虽然心中对那伤了自己的利器有颇有的好奇,但他更显揪出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咳咳咳……”
曹操还想说什么,躺在一旁的戏志才幽幽醒来。
看向曹操,戏志才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追问了。
夏侯兄弟的衷心无需质疑,此时的戏志才,已经大抵推算出了结果。
“……无他,我们的计划被人识破罢了,其实早在子廉被埋伏的时候,我就隐隐有些预感,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连我们撤往兖州都推算了出来,此人之才,我不及也。”
突然说了这么多话,戏志才又咳嗽了一阵子。
曹操对他是没得话说,亲自搬来痰盂,伺候着戏志才。
“咳……呕……”戏志才咳着咳着,突然咳出了一滩血。
曹操双眉紧蹙,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军师,怕是命不久矣了。
戏志才撑着扶手,艰难的坐了起来。
随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苍白的笑意,说道:“我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曹操红着眼,急忙安慰道:“胡说,医仆马上就来了,你先……”
说到这里,曹操突然脸色大变。
他猛的站起身来,哪怕右腿伤口再次开裂,也顾不得疼了。
“元让,妙才,夏侯郢呢?”
夏侯惇和夏侯渊同时愣住了,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夏侯郢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显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夏侯渊抱拳说道:“莫急,我这就寻他。”
曹操双眸像是要迸出火花来,死死盯着夏侯惇。
夏侯惇心头咯噔一跳,面对曹操的注视,他咬牙说道:“你放心,若是他敢出卖咱们,我定亲自斩了他。”
曹操冷声说道:“那你去吧。”
夏侯惇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握紧腰间刀柄,应声离去。
夏侯兄弟走后,曹操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咳咳……咳咳……”
“军师!”
戏志才抓住曹操的手,奄奄一息的说道:“主公,元让与妙才二人,绝对不会出卖于你,莫要心生猜忌,以免兄弟阋墙。”
曹操神情一怔,惭愧的点点头。
戏志才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虚弱道:“我的身子是熬不过这个严冬了,我走后,主公可以去找一个人,他或许能够帮助主公达成霸业。”
曹操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志才,你不要说这等晦气的话,你不会有事的。”
戏志才苦笑道:“主公,人命有穷时,我早就认命了,你听我说,你去找他,此人弱冠后便隐居山林,喜好结交英杰,不与世俗交往,所以不是太多人知道他,但他之谋略不下于我。”
“哦?”曹操眼里闪过光亮。
戏志才继续说道:“这次用计已经耗费了我的全部心神,可终究棋差一步,那河东卫氏人才济济,我之不如也,不过,若是此人的话……咳咳咳……”
曹操见戏志才又咳血了,心头焦急,既想让他赶紧说出那人是谁,又生怕自己催促的话,凉了戏志才的心,于是,一脸便秘的看着戏志才,哪里还有方才的小心伺候。
戏志才也不在意,抬头看了眼曹操,颤颤巍巍的说道:“去……去云台山,红石峡,找,找一个叫郭……郭嘉的人……”
说完,手一垂,眼一闭,呼吸也停了下来,人也渐渐凉了。
曹操双眸微眯,“云台山,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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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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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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