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中,龚刖在忙碌不停,站在那血色大门前不断地比划着什么,偶尔神色变换。
余人皆在打坐休息,羊泰却似乎有些坐不住,来回度步,时不时地扭头朝血色大门那边瞧上一眼,又不敢轻易上前打扰,显得很是焦虑。
武匡义招呼他坐下,羊泰微笑婉拒了。
“杨师兄,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花雨露悄声传音询问。
杨开眼帘未睁,传音回道:“静观其变。”
迄今为止,他没看出什么太多的可疑之处,除了此前对龚刖身份的怀疑,不过那也仅仅只是怀疑,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然无法给花雨露什么肯定的答案。
这个怀疑是不是会变成现实,那就要看龚刖接下来的表现了。
他一边休息一边将心神沉浸入南门大军交给他的那个玉简中,再一次查探了其中的内容,将一些关键之处记忆在心。
半日之后,龚刖忽然往后退了几步,凝视着那血色大门,面露一丝微笑,开口招呼道:“诸位请过来。”
众人闻言一振,齐齐起身朝那边行去,羊泰更是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龚刖面前,急切问道:“龚兄,可有什么眉目了?”
龚刖微笑抚须:“有一点。”
“好,好哇,有眉目就好。”羊泰激动的脸色潮红。
“不过想要破阵的话,还需要仰仗诸位援手。”
此言一出,杨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那一份怀疑愈发地浓郁了。
武匡义道:“不知龚老家主需要我们做什么?对阵法之道我等并不精通,也只有方兄稍有了解。”
龚刖微笑道:“无需精通,只需配合便成,前提是大家必须无条件地信任老夫!”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口中这个信任到底要信任到什么程度,羊泰道:“既请了龚兄来相助,我等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便好。”龚刖微微一笑,道:“我传授给大家一套法门,各自熟悉之后可以联合布阵,这一套阵法若是布成,便可破此上古禁制。”
“那还等什么,就有劳龚兄传授了。”羊泰急急道。
龚刖微微一笑,招呼众人上前,取出几块空白玉简,分别在其中以神念烙下内容,然后一一交给众人。
杨开接过,神念扫去,将玉简中的内容彻底洞悉,然后心中微叹一声。ŴŴŴ.xsobiquge.ČŐM
他虽然不知别人玉简中到底都有些什么内容,但想来跟自己的应该是不一样的,联合布阵的话,每个人需要负责的事情都不同,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中枢来协调众人的力量融为一体,而这个中枢毫无疑问将由龚刖担任。
中枢位置掌控着阵法最精妙的部分,而作为阵法中枢,一旦结阵,那么他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住其他结阵的人,虽说不至于掌控别人的生死,但这种控制也不是帝尊境能轻易接受的。
所以他刚才才会说要众人无条件地信任他。
若无信任,就无法联合结阵。
杨开没去细看玉简中的内容,因为他早已看过了。
南门大军给他的玉简中,便有这方面的记载。
他当日将这上古禁制阵法的信息让卞雨晴带回凌霄宫,就是想让南门大军仔细研究个破阵方案出来的。南门大军不愧帝阵师的威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便研究出了三种方案。
其中一种便是以阵破阵,正如龚刖此刻所做的事情,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了,因为以阵破阵只是个开始,想要完全破解血色大门上的上古禁制,还需要另外一种手段,一种极为邪恶的手段。
杨开本打算凭借南门大军研究出来的方案协助花雨露等人破解阵法,然后去探索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却不想半路上多出来一个龚刖。
有这样的阵法宗师在队伍中,他当然没必要再抛头露脸。
可是龚刖的所作所为让他起疑,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有些怀疑龚刖的身份,那么现在就可以断定,龚刖有问题,羊泰有很大的可能也有问题,至于另外一个人,杨开暂时还不敢肯定。
他抬头朝羊泰瞧了一眼,见羊泰神情专注,看似正在查探手上玉简的内容,实则神念暗涌,正在与谁默默交流着什么。
杨开心中顿时有数了。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龚刖忽然抬头朝他望来,微笑道:“杨小兄弟还有什么疑问么?”
“有!”杨开郎喝一声,声音出奇的大,来回在这石窟中回荡,打断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让武匡义等人都皱了下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龚刖道:“不知杨晓兄弟有何不解?或许老夫可以解说一二。”
“只有一个问题……”杨开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眯着眼缓缓道:“你到底是谁?”
龚刖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其他几个被他惊动的帝尊境也都吃惊地抬头,顾不上去查探玉简中的内容了,面上满是惊愕的表情。
花雨露在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往杨开身边靠拢,仿佛在寻找安全感。
石窟内静谧了好大一会儿,只有杨开咄咄逼人的目光,仿佛两把刀子一样要切开龚刖的脑海,将隐藏在其中的秘密暴露出来。
“你什么意思?”第一个发出疑问的不是龚刖,而是武匡义,他的性子似乎比较急切,心中有问题就要问出来,否则不太舒服。
“字面上的意思!”杨开淡淡回了一声。
武匡义皱了下眉头,暗暗恼火杨开的态度,不过杨开的回答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有些太惊讶。
“小兄弟与我有什么仇怨?或者与我龚家有恩怨?”龚刖开口询问,面上重新恢复了那种淡然的微笑。
“无仇无怨。”杨开摇了摇头。
龚刖笑道:“既无恩怨,那为何小兄弟要三番两次质疑我的身份?”
在龚刖刚来的时候杨开就质疑过一次,结果是由方浊出手验证了龚刖在阵法之道上的造诣,反而让人确信了他龚家前家主的身份。
现在是第二次,泥人也有三分火性,龚刖作为天河谷龚家前家主,更是帝尊两层境强者,被这般质疑质问,没有动怒足以彰显他的心性修养,换个脾气稍微暴躁点的只怕立刻要跟杨开大打出手了。
“老夫便是老夫,龚家前代家主,两百年之前卸任的龚刖。”龚刖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一点,连身形都挺拔了不少,言辞掷地有声。
“杨九兄弟,别闹了,老夫以身家性命担保,龚兄的身份绝无问题。”羊泰跳出来打圆场,不过眉宇之间似乎隐藏着一抹忧色,看起来极为明显,他催促道:“现在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咱们还是想办法先把这上古禁制破开再说其他。”
“问题不解决,无法齐心协力,如何破阵?”杨开转头问道。
“你……”羊泰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怒容,有着明显的责怪之意。
“这位杨兄说的也对。”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冰茹忽然开口。
羊泰转头望着她,愕然道:“沈夫人你也……”
沈冰茹是他邀请过来的帮手,两人私底下关系密切,没想到这个时候沈冰茹居然站在杨开那边,这让他莫名地感到痛心。
沈冰茹微笑道:“羊兄息怒,我等修炼到这个境界,一路坎坷而来,哪一次遇到凶险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若是没有这份小心的话,只怕早就与那芸芸众生一样归为黄土了。所以我倒是想听听这位杨小兄弟是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
她美眸盈盈地朝杨开望去,一双通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杨开点头向她致意。
她倒不是信任杨开,只是既然有问题了,自然是要听一听的,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武匡义迟疑了许久,直到这时候也开口道:“你在怀疑什么?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杨开道:“我说过了。”
龚刖叹息一声:“你的怀疑没有任何理由。”
羊泰痛心疾首地望着花雨露道:“花宫主,这就是你寻来的帮手?他若是不想帮忙的话可以不来,为何要破坏我等之间的团结安定?现在好了,阵法还没破呢,咱们内部倒是出问题了,只因一句无稽之谈。”
花雨露脸色微红道:“我相信……杨师兄。”
羊泰沉着脸,冲杨开怒道:“小子,你若是不愿意参与破阵的话,大可以现在就离开,你也是帝尊境,来路应该记得,直接返回便是,老夫不强求!”
杨开微微一笑:“我若走了,这阵法如何结成?”
羊泰哼道:“只要有龚兄在,少你一个又何妨?龚兄一人便可破阵。”
杨开转头望着龚刖,笑容满面道:“那你倒要问问龚家主,五个人辅助他的话到底能不能结成六合独尊阵!”
此言一出,龚刖面色微惊,从未开口说过话的方浊更是抬眼朝杨开瞅来,面上也露出惊愕的表情。
羊泰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瞧着杨开。
余下几人察言观色,立刻明白杨开并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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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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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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