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式火铳密集齐射所产生的停止作用非常强大,在将前排的清军马甲打死的同时,让整个冲锋的骑兵阵型停滞下来,前面的骑兵栽倒,后面的骑兵被人马的尸体绊倒,一时间乱作一团。
而就在清军混乱的时候,高衡下达了骑兵出击的命令。对于兴华军骑兵来说,清军只是传说中的部队,他们在此之前并没有跟清兵打过交道,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害怕骑兵的想法,可以理解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且清军上来就被火铳队射倒了一大片,看起来,这所谓的老虎也没什么可怕的。
带着大胜荷兰人之后所拥有的高昂士气,两百骑兵抽出手铳,怒吼着发动了冲击。高衡更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方。
“听我号令,手铳!放!”砰砰砰,一片尘土烟雾之中,镶白旗马甲只看到两百名骑士驱散烟雾朝着他们猛冲了过来,他们抬起右手,又是一片火光和爆响。
兴华军骑兵从左右两侧掠过清军骑兵阵型,两百杆手铳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又进行了一轮打击,虽然在高速移动的马背上,滑膛手铳并没有什么准头,但是没关系,对于骑兵来说,不管击中人还是战马,所收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在一片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惨叫中,又是数十名马甲被放倒,生死不知。
高衡将手铳插回马袋,抄起大枪,挺直了身体吼道:“突击!杀!”
“杀!”铿的一声,两百骑兵同时抽出了精钢马刀,兴华制造局以铳管和炮管标准所制造的精钢马刀,比明军装备的普通马刀强度要高很多,反射着寒光的马刀被紧握在战士们手上,他们怒吼着,杀入了清军阵型。
以高速冲击的骑兵对战混乱僵硬在原地的骑兵,基本上就是降维打击,清军纵横中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这种可怕的对手了,上次能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回的还是关宁铁骑,这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噗的一声,高衡只觉得手中大枪一震,他看见自己的枪头扎穿了一个镶白旗马甲的身体,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他胸前的枪杆,双手用力紧握着枪身,想将它拔出去,可是只坚持了一会,就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黑,双手无力垂下,应当是死了。
高衡甩开了他的尸体,迎向下一个敌人,兴华军的将士们更是对着清军大砍大杀,清军无法结阵,只能依靠单兵的勇武跟兴华军对抗,可兴华军单兵的马上作战技能也许不如清军,可他们是经过长期集体作战训练,打法跟明军家丁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对一的马上格斗,而是依靠整体的力量,以三五人为单位形成一个小集团作战。
这样一来,一个清军单兵所面临的就不是一个兴华军骑兵,而是三五人同时攻击,防住上面防不住下面,双拳难敌四手。往往是清军刚刚架住上面劈过来的马刀,左右两侧又出现两个兴华军骑兵给他致命一击。
就像是一架全力开动的绞肉机一般,清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兴华军骑兵淹没。高衡的大枪左右格挡,挡开了两个清兵的包夹,还将其中一人扫落马下。随即他下令道:“脱离接触!”
一轮冲击之后,清兵又损失了外围的数十名骑兵,他们刚要反击,却没想到兴华军骑兵竟然主动脱离了跟他们的接触,散开往反方向撤退。把清军骑兵重新暴露出来,此刻的镶白旗马甲,也仅仅剩下了一百出头的兵力。
“开火!”装填完毕的火铳队再次开火,这一回,双方的距离更近,兴华军的火力更加凶猛。
“开火!”骑兵散开之后也没闲着,重新装填手铳,在步兵打完之后贴上去又打了一轮手铳。在兴华军反复的火力轰击和骑兵冲击之下,三百镶白旗马甲几乎全军覆没,战场上只剩下了无主的战马在四散奔逃,还仅存的三五个马甲已经被这种凶悍的打法给吓傻了。
在战场上,一直是他们恃强凌弱,何时遭遇过这种不讲武德的打法。兴华军将这几人团团围住,战场上弥漫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数百杆火铳黑洞洞的铳口指着他们,高衡挺枪策马,用枪头指着几人道:“下马投降,饶你们不死!”
实际上是高衡想抓几个活口,探探清军的虚实,可这几个清兵明显是受到了太大冲击,精神上已经癫狂了,领头的壮达高举着顺刀,用高衡听不懂的满语怒骂着什么,然后催动战马冲了上来,身后几个骑兵也是跟着他一起冲锋。
砰砰砰,数百杆火铳同时开火,铳声和硝烟过后,包围圈里再也没有站立的人和战马。高衡长舒了一口气,应该说清军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在如此情况下,每一个单兵都没有放弃战斗,整个骑兵队没有溃散,这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今日一战,兴华军是侥幸获胜,一方面是因为人数方面有一些优势,而且清军在前面经过了和明军的连番战斗,不管是人力还是马力都损失了不少,兴华军等于是以逸待劳。
另一方面,清军对兴华军这种全火器化军队并没有任何了解,这种直线冲锋硬生生变成了兴华军的活靶子,所以才遭到了迎头痛击,一旦后面的清军掌握了兴华军的相关情况,肯定会进行相应的战术调整。到时候可就不会那么容易取胜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兴华军全歼了一支三百人的清军,而且是最核心的八旗马甲,若是放在任何一支明军身上,都是了不得的战绩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不论是扬州城外的战场,还是城头的守军,又或是停下了脚步的明军溃兵和百姓,所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他们目瞪口呆看着兴华军的方向。
郑森和正在撤退的卫队也都停下了脚步,他们还没撤到岸边,战斗竟然就结束了。这次高衡和兴华军给郑森带来的震撼比热兰遮之战要大得多,热兰遮之战,首先是有重炮的掩护,明显己方的火炮是占有优势的,将荷兰人的工事给摧毁得差不多了。其次就是荷兰人也是一支步兵为主的队伍,双方基本上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在厮杀。xsobiquge.ČŐM
可这一次不一样,清军的战斗力在明军将领之中早已经传得神乎其神,郑森作为游击将军,当然也知道重甲骑兵集群冲击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威力,可是兴华军在没有重炮的掩护之下竟然在原地硬扛清军的冲锋,这本身就显得非常不合理。
更不要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清军竟然就被全部歼灭了,三百马甲就像是投入大海的石子那样,只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水花,随即便归于寂静。兴华军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怎能让郑森不吃惊。
卫队的千总和几个把总们也彻底傻眼了,本以为高衡这家伙是疯了,要去送死,没想到竟然打出了这样的战果。他们福建水师没有跟兴华军交过手,但是从这一点能看出,兴华军若是对阵福建水师,恐怕能以一当十。可笑总兵大人还下令让他们扣住高衡,别的不说,现在千总丝毫不怀疑,高衡就凭借四百卫队能把这一千多福建水师的官兵杀个一干二净。
“这,这,这,结束了?”城头上,刘肇基张大了嘴巴,对身边的马应魁发出了灵魂拷问。
刘肇基久在关外,当然是领教过清军战斗力的,在他看来,区区四百人,即使是步骑混合的队伍,在旷野上列阵跟清军对战,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可人家硬生生打出了这样的惊世骇俗的战绩,刘肇基被彻底震慑在原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而马应魁一直在南直隶作战,所遇到的对手无非就是流贼和乱兵,在跟随史可法之前并没有跟清军当面锣对面鼓地作战过,但他对清军的战斗力多少是有认知的。刘肇基这么问,马应魁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得好。
“赢了?我们赢了?”一个年长的守军喃喃自语道。
“赢了!赢了!”随即,扬州城头上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城下的溃兵和百姓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刚刚,就在他们眼前,不可一世的清兵居然被明军全歼了,而且这一仗打得如此漂亮,明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清军的三百骑兵就没了。
这么看来,建虏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只要能战敢战,取胜也不是不可能。清军威压所带来的一片愁云在扬州城的上空突然散开,数名守军急匆匆奔下城头,在城内的街道上奔走相告。
“大捷!大捷!建虏骑兵在城外被全歼!”一阵阵喊声传入扬州城的大街小巷。本来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祈祷的百姓们一个个打开大门,兴奋得手舞足蹈,他们走上了大街,亲耳听见了城头士兵们的欢呼,官兵打赢了,这消息是多么振奋人心。
街角酒楼的二层,窗户被推开,先前高衡在酒楼遇到的唱曲女子斜靠在床边,留下了两行清泪。她默默道:“爹爹,你在天之灵看见了吗,官军胜了,建虏被打败了,他们给你报仇了。”
城外,兴华军的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高衡让士兵们都注意点,看看还有没有活口。不过很不幸的是,因为兴华军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即便是受伤的清兵,在后续马蹄的踩踏和血流不止的情况下,基本上也都没有活下来的。
“他娘的,全都烂了。”一个排长一边翻找着尸体,一边摇头道。
确实,很多建虏被多发铳弹命中,就像塔克舒一样,直接被打成了一堆烂肉,有的人头部中弹,脑袋都被轰去了半个,连本来的面目都看不出来。
“将军,这应该就是这支清兵的领头人了。”范玉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对高衡道。
塔克舒虽然被打烂了,但是从身上的铠甲和头盔的装饰仍然能看出,这人的级别明显跟其他的清兵不一样,因为后世辫子戏横行的缘故,高衡多少对八旗的建制有些了解,像这种三百人的队伍,估计就是一个牛录,这人应该就是牛录章京。
放在明军当中,一个牛录章京连把总的地位都不如,明军死一个把总算不了什么,但是八旗不一样,尤其是满洲八旗,一个牛录在这里全部折损,估计会引起八旗的强烈反弹。
高衡转头问道:“我们的伤亡怎么样?”
“步兵没有伤亡,骑兵阵亡二十一人,受伤十五人,都是在近战的时候伤亡的,建虏的反抗着实激烈,跟我们遇到的安南人和荷兰人都不一样。”范玉低声道。
高衡咬了咬牙,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多个骑兵,高衡心疼啊,这些可都是兴华军的宝贝,只要是战争,就会有伤亡,高衡在当特种兵的时候就有随时为国捐躯的觉悟,可现在,跟后世一样,看到朝夕相处的同袍尸体摆在自己眼前,高衡心里还是堵得慌。
“武器!我们还需要更多强有力的武器,比如小型化的震天雷,方便携带,比如能连发的骑兵火铳,以射速来掩盖马上射击精度的缺陷。还有火炮的支援,对付建虏这种集群冲锋的骑兵,先来几轮火力覆盖是非常有必要的。”高衡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范玉交代着什么。
这次遭遇战,让高衡明白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的道理,只有在科技上碾压对方,他们才能战胜八旗军这种十七世纪地球上最强大的野战骑兵军团。
“督师!督师!大事不好,扬州城外出现建虏!”就在兴华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应天府瓜埠渡口,正领兵准备渡江勤王的督师史可法终于收到了来自扬州的八百里加急。
“你说什么!”史可法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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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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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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