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羽秾阴险小人!”薛应甄气的破口大骂。
就在今晚,他被陈漓夫叫过去,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及后,薛应甄也得知陈漓夫刚刚在领袖官邸丢了面子。
概因为军统的戴春风在委员长面前进了谗言。
章虢登捡起被薛应甄扔在地上的小本子,沉着脸翻阅。
这个小本子上都是人名,是被汪氏所拉拢的所谓国党六大党代表的部分名单。
确切的说,这上面的人名多是原中统上海站以及苏沪区的人员,其中便以苏晨德、吴山岳为首。
委员长将这个小本子直接扔给陈漓夫看。
陈漓夫又将这个小本子直接砸在了他薛应甄的脑袋上。
章虢登心中叹息一声,这上面的名字可都是原中统苏沪区之党国干城啊:
苏沪分区主任简志平。
区长助理胡捷。
情报科副科长黄素等等。
说句丝毫不开玩笑的话,汪氏之国党六大上海特别市党代表,几乎就是被原中统苏沪区所包圆了,难怪委员长会勃然大怒,陈主任会羞怒不已。
“局座。”章虢登将小本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汪填海这是要另立中央啊,必须坚决抵制。”
“汪氏沐猴而冠,一帮妖魔鬼怪!”薛应甄冷哼一声,他来回踱步,苦苦思索。
戴春风告的这个刁状,令他吃了大大的闷亏。
涉及到汪填海的动作,本就是委员长最看重和敏感之事,得知中统大批叛徒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汪伪全国六大的党代表,委员长岂止是勃然大怒,简直是出离愤怒。
“虢登啊。”
“职部在。”
“这件事我们必须坚决给予反击。”薛应甄沉声说道。
中统本就是专司党务情报工作,要说汪氏搞出来的这个全国六大,受到最大之影响的自然非中统莫属。
或者说,想办法破坏此伪六大,本就是中统份内之事。
甚至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先不说反击效果如何,必须要有动作,这是态度问题!
“局座所言极是,对于魑魅魍魉,必须坚决打击。”章虢登正色说道。
说着,章虢登露出思索之色,“若想要破坏此伪代会,最难得就是掌握会址以及开会时间。”
他看着薛应甄,“局座,职部建议是否可以在这份名单上做文章?”
“这么多人,总不能全是铁了心当汉奸的吧。”章虢登思忖说道,“许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忠贞之士……”
薛应甄看了一眼小本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去电徐兆林,令他设法争取迷途之辈弃暗回归。”薛应甄沉声说道。
“要不要令剑兰配合……”章虢登想了想,问道。
“不可。”薛应甄当即摇头,以汪氏那帮人对于这个伪代会的重视,必然十分小心,以‘剑兰’的身份实不适合打听此重大政治事件,否则必然会引起敌人的怀疑。M.xsobiquge.ČŐM
……
(翌日)
“不可。”程千帆急忙说道。
三本次郎凝视宫崎健太郎,他倒要听听这个家伙有何种理由表示反对。
程千帆面露苦涩,一副绞尽脑汁找理由的样子。
他拎了两瓶上好的红酒来虹口区向三本次郎汇报工作。
主要是汇报了协助总领事馆找寻失踪之工作人员内藤小翼的进展。
此外,程千帆以讲述趣闻的方式和三本次郎提及了,特工总部的特工在礼查饭店抓捕大学教授充当汪氏党代会党代表之事。
却是没想到三本次郎对于此事颇为感兴趣。
特高课课长先生略一思索,表示了意图安排宫崎健太郎以程千帆这个国党烈士后代的身份成为国党六大代表谋划。
“课长,程千帆不是国党党员,岂能成为国党党代会代表。”宫崎健太郎极力辩解。
“程千帆是国党党员。”三本次郎指了指手中关于程千帆的卷宗说道,“他虽然很早就在南京陆军军官学校肄学,不过,在学校期间已经加入国党了。”
别说程千帆早就是国党党员了,即便程千帆不是国党党员,以其祖父程顾之在国党的地位和老资格,以及其父程文藻,其母苏稚芙之国党烈士身份,程千帆这个根正苗蓝的烈士之后,都是汪填海那帮人热烈欢迎的党代表。
“课长,我怎么不知道?”宫崎健太郎便露出惊讶之色,他真的不知道程千帆竟还是国党党员。
“这是后来补充的关于程千帆的资料。”三本次郎说道。
在他接手特高课之后,随着宫崎健太郎表现出色,确切的说,在帝国占领上海之后,三本次郎意识到宫崎健太郎所假扮的程千帆这个身份颇有妙用,故而,他命令特高课搜集情报、补充了程千帆的一些相关资料。
其中便有发现,程千帆竟然在南京上军校期间就加入了国党。
“程千帆竟然上过支那陆军军官学校?”宫崎健太郎露出犹疑之色,然后是后怕,“我当初是杀死了一名准军人?”
“根据情报显示,程千帆因为家中祖父病重,他很快便肄学了。”三本次郎摇摇头说道,“这也可以解释他的军事素养非常普通。”
看着宫崎健太郎后怕不已的样子,三本次郎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
“可是——”程千帆颇为不情愿的样子。
“可是什么?”
“属下对政治没有兴趣。”程千帆说道,“且参加这个什么会议,会牵扯到属下的精力,使得我无法专心工作。”
“是无法专心赚钱吧。”三本次郎怒气冲冲说道。
被三本次郎看穿心思,程千帆便讪讪一笑。
“你忘了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了?”三本次郎心中火大,有心继续训斥,却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的红酒礼盒,他的语气难免缓和了几分。
“课长对属下教诲良多,一时之间属下不明白课长说的是?”程千帆小心翼翼说道。
“多和汪填海那帮人亲近,与你的生意是有好处的。”三本次郎说道。
和宫崎健太郎这个特殊的手下相处久了,三本次郎也逐渐掌握了和这个家伙的交流技巧:
宫崎就是一个贪财粗鄙之人,什么话都要尽量粗浅通透。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宫崎健太郎眼中一亮,“课长的意思是?”
“从当下的形势来看,帝国扶持汪填海成立和平政府已经是趋势。”三本次郎沉声说道,“帝国将会移交一部分权利和地盘给汪填海政权……”
“什么?”程千帆惊呼出声,表情愤怒,“为什么?帝国勇士用鲜血和大炮征服的土地,为什么要拱手让给汪填海?”
“巴格鸭落!”三本次郎骂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不过,对于宫崎健太郎的这种急切、愤怒的反应,三本次郎还是颇为欣慰的。
“哈依。”程千帆赶紧毕恭毕敬的站好。
“帝国手中汪填海政府,就如同帝国在满洲建立的满洲国。”三本次郎沉声说道。
程千帆露出思索之色,旋即眼中一亮,“属下明白了。”
他的眼眸露出敬佩之色,“属下愚钝,感激课长教诲。”
三本次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有在满洲国游历研究的经历,有了满洲国当局的配合,是否更加顺利?”
“确实如此。”程千帆心中一凛然,脑海中飞快的转动,他要迅速找到三本次郎此言所指何事。
感谢宫崎健太郎有写日记的习惯,程千帆很快就锁定了一件事,他微笑说道,“若非满洲当局的帮忙,属下也很难帮谷口老师找到那些文物。”
谷口宽之以研究中国文化的名义,大肆搜刮中国文物,而宫崎健太郎这个学生在以行吟诗人游历期间,也肩负着帮助老师谷口宽之搜罗中国文物的课题任务。
在宫崎健太郎的日记里记载了一件事,他在长春一个中国小地主家里发现了一个金代的玉器,上门强购不得,便联合当地警察局的汉奸栽赃小地主一家私通抗联,杀人夺宝。
说到这里,似是因为想到了遇害的恩师谷口宽之,程千帆的眼眸一黯。
三本次郎暗暗点头,宫崎健太郎虽然贪财,虽然有诸多的毛病,但是,宫崎尊敬师长,忠于长官,实乃真诚纯厚之人。
这便是他一直容忍宫崎健太郎工作不够专心的原因啊。
“如果你确实觉得难以胜任这个安排的话,我另找他人混入汪填海的这个代表会议……”三本次郎说道。
“课长,您的点醒教诲,犹如醍醐灌耳。”程千帆无比正色说道,“课长慧眼识才,放眼特高课,宫崎不才,乃最合适之人选。”
“你方才不是说……”
“课长,您看人真准,属下最合适从事此任务。”
“不要勉强。”
“绝无勉强。”程千帆表情认真,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眼办公桌上面的红酒礼盒,“属下有信心办好此事。”
三本次郎这才满意的笑了,欣慰的点点头,“宫崎君,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课长请放心。”程千帆表情严肃,“属下绝对不会令您失望。”
……
宫崎健太郎欣然同意以程千帆的国党党员身份,谋求汪填海正在筹备的国党全国六大党代表身份。
这令三本次郎颇为满意。
程千帆随后提出来,最好由他人向汪填海方面举荐他为党代表。
三本次郎略略思索,大为赞同。
程千帆便再提出来,最好选择一位明面上中立,并未公开投靠帝国之较著名人士来作为举荐人员。
对于宫崎健太郎的这个请求,三本次郎稍作考虑后也欣然同意,并且夸赞了宫崎健太郎心思细腻。
“属下愚钝,都是课长教导的好。”程千帆谦逊说道。
三本次郎心中哼了一声,他自是清楚其中关节的,只要涉及到能更好的捞钱,宫崎健太郎的脑瓜子便特别的聪明,考虑问题也更缜密心细。
选择何人举荐程千帆?
三本次郎略作思索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鹿达人?”程千帆露出思索之色,然后是惊讶出声,“想不到此人竟然早就暗中投靠了帝国?”
他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程千帆之所以顺势提出来让三本次郎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推荐自己,最好是还未公开投靠日本人当汉奸的人选,目的就在于此。
能够令三本次郎感到满意的、符合他的要求的人选,必然是隐藏较深的、有足够分量的汉奸。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程千帆对于三本次郎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也是难免惊讶。
鹿达人时任上海公共租界中央总捕房关系处处长,此人是公共租界总捕房较为出名的对日强硬派,多次拒绝日本方面对公共总捕房所关押的抗日分子的引渡请求,甚至于国统区的报纸还曾经盛赞鹿达人乃是公共租界总捕房之‘中国脊梁’。
就是这么一个对日态度无比强硬的‘中国脊梁’,从三本次郎口中得知此人竟然早就暗中投靠了日本,岂能不令程千帆心中惊骇莫名。
看到宫崎健太郎震惊莫名,三本次郎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成功拉拢鹿达人秘密投靠帝国,是三本次郎的得意之作。
而安排鹿达人特意表现出对日强硬之态度,以迷惑反日力量,这也来自三本次郎的授意。
此前,国党统治区的报端上竟然有盛赞鹿达人的文章,甚至赞叹鹿达人是上海公共租界总捕房的‘中国脊梁’,三本次郎险些笑弯了腰,而那篇报纸,他甚至专门安排手下想办法购入以兹为得意藏品。
“可是……”程千帆沉吟说道,“鹿达人暗中投靠帝国,明面上是对帝国颇为强硬、敌视的,这样的鹿达人推荐对帝国态度亲近的程千帆,为汪填海的党代会代表……”
他停顿了一下,踱了两步,停下脚步,说道,“这是否会引起外界疑心,以至于暴露了鹿达人亲近帝国的态度?”
说着,程千帆摇摇头,他看着三本次郎,皱眉说道,“鹿达人并非合适的人选,课长,我建议换一个人选吧。”
看着宫崎健太郎忧心忡忡的样子,三本次郎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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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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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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