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甲第看着面前的孙初文,眼泪忍不住的流,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态,现在的孙甲第就是这样。
“大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也知道,但是姓崔的家伙,可是开了立国之后的头一遭!不管是哪朝哪代,开国之后的头一次贪腐案件,就没有小事,不大兴牢狱压根就不可能,我是他的老丈人,一个不好就没命了!”
孙甲第一脸绝望。
他也读过史书,知道历史上对于这种案件的处置办法。
明朝朱元璋在建立了明朝之后,兴起了不少牢狱。
不管是胡惟庸案还是空印案,没有一件是小案件。
哪一件案件不是人头滚滚?哪个案件不是被杀的血流成河?
最后还觉得朝廷的部门不行,竟然组建了锦衣卫。
一想到这些事情,孙甲第的心就颤颤。
要是放在朱元璋的手中,以他和崔星河之间的关系,直接被剁了都是轻的,闹不好就是一个剥皮萱草。
虽然孙杰近几年并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事情,但别忘了,他可是马上皇帝,手中的权利谁能比?
就算他想通过其他的办法来处理这个案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也就是说,孙杰想怎么办理这个案件,就能怎么办理这个案件。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就怎么处理。
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就是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性命。
如今孙杰让陈虎查案,直接将朝廷的刑部、律堂都给抛弃了,谁知道陈虎会不会是历史上的毛骧,会不会是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
孙甲第不敢冒这个险。
“这件事,你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咱们陛下不是这样的人!”
孙初文将孙甲第搀扶起来。
可孙甲第丝毫没有放下心的样子,坐在旁边,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孙初文不断的说着好话,最后不得不应承下来,明天去孙杰那里探探口风。
......
第二天刚亮,孙初文就去了皇宫。
昨天晚上,孙杰搬进了皇宫中,按理来说的话,进驻皇宫是要有各种仪式的,但被取消掉了。
按照孙杰的话来说,如今朝廷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哪里还有脸面举办典礼?
御书房中,孙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孙初文,笑着问道:“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昨天晚上,孙甲第来找臣了!”
孙初文犹豫着说出了这事。
孙杰稍微一愣,旋即说道:“他找你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是,陛下,不是!”
孙初文直接慌了,生怕孙杰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他来找臣,最主要的问题是,是他害怕崔星河这个夯货胡乱攀咬......”
孙初文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孙甲第是一个老实人,这点毋庸置疑,他找上门来,难道是害怕我会大兴牢狱吗?他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暴君?还是说,还会胡乱杀人?!”搜毣趣
孙杰面无表情的直接反问道。
孙初文一下子不说话了。
“我之前就说过,就事论事,不会大兴牢狱,也不会冤枉好人,连坐这种陋习,我已经彻底取消,只要在后续的调查之中,他没有和崔星河有什么经济以及利益上的往来,他就没有任何问题,你回去之后,就把这事说给他,就说是我亲口说的!”
孙杰的声音很平缓。
孙初文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又何尝不是询问自己的后路呢?
孙初文心里也有些担忧,也害怕这事情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孙杰说了这话,他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孙杰又何尝不是通过孙初文,向外面传递消息呢?
有些时候,滥杀并不能让臣子规范做事,反而会让他们心生惊惧。
长期生活在惊惧之中,是会出问题的。
如今天下百废待兴,不能因为一件小事,从而影响到他们的责任心或者进取心。
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这次孙杰亲自出去,将浙江的大小官员,几乎一网打尽。
说一句难听的,这比历史上的朱元璋还要生猛。
朱元璋是很看重,但是从来没有亲自下场过。
孙杰亲自下场,就是往外面传递一个观念,我要大办特办了。
皇权时代,皇帝的一个小小举动,甚至都能引来惊涛骇浪,更别说是孙杰这种举动了。
孙初文走后,孙杰让人把孙传庭叫了过来。
看着站在面前的孙传庭,孙杰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刑部,文参院,大法堂、大律堂等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针对崔星河之事,进行更为深层次的侦破。
同时,将此事以文件的形式下发,同时规定,以后若是有同类不法事,皆由此次为主!不得有任何更改,也不得有任何违背。”
孙传庭稍微有些吃惊,疑虑开始在脸面上蔓延。
“陛下,果真要如此吗?”孙传庭还是不相信的问道。
按照历史来看,孙杰都已经亲自带着人过去了,那这事就应该由孙杰亲自督办,这种事情,往往意味着皇帝要集权了。
这和历史上的朱元璋很像,现在忽然又把这事交出去,让臣子来办,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孙杰没有解释这么多,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解释的太清楚。
“对了,你再在朝中统计一下,将那些兢兢业业的官员统计出来,等年后,进行封奖,同时把这个事情发布出去!”
孙杰说道。
为政之道,是阴阳调和,是给个棒子,再给个甜枣。
封建王朝和现代不一样,尤其是开国之初,官员的性命往往和皇帝的心情挂钩。
现在威慑立起来,那甜枣就要给那些认真工作的官员。
......
孙传庭心中的疑虑不少,可还是认认真真的按照孙杰说的去做。
当这些文件传遍整个朝堂时,朝中的官员,皆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史书上多如牛毛,兴大狱,族诛,连坐等等严刑厉法数不胜数。
孙杰此举,就好像是拿了一把刀,朝着他们的脖子砍去,就在即将命中之时,却刀锋一转,轻轻的用刀背点了一下他们。
这种生死轮换,让人心惊。
好在那些正常且清廉的官员,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恢复了过来。
联合调查组组建的速度很快,三天之内完成。
主持人是孙传庭和杨临,一正一副。
杨临是秦商出身,很早之前就跟着孙杰了。
如今是刑部尚书兼文参院理事,能力出众,为人清廉,在陕西籍官员中有很大威望。
他们两个坐在牢房中,提审来了崔星河。
看着跪在面前的崔星河,杨临的心中满是感慨。
他对这个崔星河印象很深,这小子当时在整个大秦大学都很有名气。
本来以为他能扛起大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崔星河啊,说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杨临说道。
崔星河看着杨临,脸上没有任何害怕,反而还以一种极为戏谑的表情看着他。
杨临微怒,“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还是不认罪?!”
“哈哈,我何罪之有?!”
崔星河放肆狂笑,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疯了,你这是疯了!”
杨临拍着桌子,看着如此无法无天的崔星河,心中火起。
“大人,我没疯,我只是在替你不值!”崔星河站了起来,即便是周围的士兵,也不能让他彻底跪下。
扬起脑袋,看向杨临,声音比刚才大了几分,“大人,您说,您这么多年以来,跟着陛下一起兢兢业业,做过多少事情,可是,您的官位,为何只是一个文参院理事大臣?
是,文参院是我朝最顶尖的衙门,可里面的理事大臣,不止大人一个。按资历,大人是文参院理事大臣当中最深的,按功劳,大人的功劳在文参院中也不小,可是这么多年,为什么大人只是一个理事大臣?为何不能是总理事大臣?!”
“住嘴!”
杨临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亏你还是大秦大学的学生,你就是这么想的?我非名门,亦非进士,能到这种程度,全是陛下的看重,你在此处信口雌黄,是何居心?!”
旁边的孙传庭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本来之前就被市井上谣言搞的心慌意乱,现在又被人当面这样说,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你以为当官是干什么么?这不是名利场,这不是前明,你要是想这些东西,那你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杨临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崔星河的鼻子骂。
不管杨临之前心中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就不能有任何表现。
这里的事情,隐瞒不住,要是被孙杰知道了,那下场还能好?
再说了,杨临本来就是一个很安分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么多年以来兢兢业业,又怎么可能会像崔星河一样。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孙大人,您不过是一个前明之臣,按能力,您不比杨大人厉害多少,按资历,您还不如杨大人,可是您凭什么还能做到总理事大臣?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从崔星河又看向孙传庭,言语之间满是讥讽。
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崔星河索性也不再隐瞒了,发泄着心中的不爽。
“哼!”
孙传庭袖子一甩,直接走了。
看这架势,根本审讯不出来什么结果。
杨临也急忙跟在孙传庭的身后,走了出去。
所有人走后,陈虎带着人亲自走进了牢房之中。
孙杰命令,让陈虎看着崔星河。
一是为了防止逃走,二是防止有人串通,三是防止自杀。
在案件还没有水落石出之际,崔星河可不能出事。
崔星河所造成的影响,并不能影响到帝国的脚步,郑成功已经带着他的舰队,来到了吕宋海域。
吕宋,这是一个很早之前,就和大陆进行贸易的地方。
从宋朝开始,这里的贸易活动就开始频繁。
这里位于南海之滨,要是能将这里占据下来,向西便可以辐射东南亚海域。
若是以后占据了安南等地,这两个地方,就会像钳子一样,死死将海面牵制住,任何敌人,休想轻易的进入南海。
茫茫大海刚刚下过一场雨,天地间雾雾蒙蒙,郑成功站在一艘巨大福船的甲板上,看着前方的海面。
脸上满是热血,满是兴奋。
身后的士兵也是如此,尽管不是孙杰的士兵,但他们依旧兴致高昂。
“兄弟们,只要拿下吕宋岛,咱们回去后就能挺直腰板了,到时候,你们全都能编入陛下的军队!”
郑成功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这些士兵。
他的叔叔郑芝豹站在他身后,兴奋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这些士兵兴冲冲的喊着各种口号。
见士气差不多,郑成功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趁着这个功夫,郑芝豹将郑成功拉到了一旁。
为了这次战事的胜利,郑芝龙将自己弟弟派了出来,前来压阵。
“还记得大哥在出发之前说的那些话吗?!”
郑芝豹说道。
“还记得!”郑成功回道。
“可是,这是不是太残酷了些?!”郑成功面露难色。
“残酷?这世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不残酷一些,我们郑家早就没了,咱们刚刚在朝中立足,知道浙江的事情吧?崔星河是陛下的学生,还和陛下有着姻亲关系,陛下说抓就抓,咱们郑家是个什么?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郑芝豹脸色凝重,劝说着他。
在出发之前,郑芝龙告诉郑芝龙,说,在攻打吕宋时,不能大胜,也不能失败,最好是残胜,最好将吕宋岛上的佛郎机人打败,然后自己这边还实力大损。
当时郑成功不懂,便问他为什么。
郑芝龙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你手中的兵马,那是你自己的兵马,你如今是投降过来的人,陛下不好处理你的兵,要是全部招揽,没有任何惩戒,如何安抚陛下原有的兵马?毕竟,你之前和陛下作对有些年头了。
要是惩戒了你以及你的兵马,那陛下的威信往哪里放?难道,让世人说陛下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小人?
陛下必须要解决你手中的兵马,但不能亲自解释,于是只能让你去做。这不仅是投名状,还是咱家以后的保证。
陛下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不允许有超脱掌控的军队,故此,你手中的军队必须要消灭掉。
咱们郑家在朝中毫无根基,和前明官员以及陕西籍官员全都没有什么联系,必须要小心谨慎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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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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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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