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离开一天一夜,卫琤多少要做点掩人耳目的行径。
比如第二天早上,他一大早就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满了玻璃杯换来的好东西。
优哉游哉的来到升降台,在巡逻村民的注视下,一个人提着小药锄走进了密林里。
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他才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这方时空中。
然而,卫琤不知道的是。
他这一边刚刚消失不久,距离此处十里不到的山道上,一队人马已经杀将了过来,为首之人赫然就是胡彪。
此时的胡彪脸色十分的阴沉,这几日为了接近董卓,或者说是想见董卓一面,他不惜每日往卫氏跑一趟,送了不知道多少好礼。
可惜,董卓就是不见他,这让他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正常来说,自己一个总兵再怎么不济,如此殷勤的求见一位州牧也应该被召见了才对。
就这么一耽搁,一直到昨天晚上,他才想起来,堂弟胡同和老四两人,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了。
仔细询问了一番之后才知道,老四那天去要人没回来,老二带人去找,结果也不知所踪。
而之所以一直瞒着他,则是老三背地里让人刻意隐瞒,为的就是拖延自己救人的时间。
得知真相的胡彪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火,老三这个人的秉性他知道,好赌不说,还喜欢争权夺利。胡同是自己的堂弟,哪怕胆小怕事,自己也让他当了二当家,所以老三一直不满。
胡同和老四一起消失,得益最大的就是老三,所以老三巴不得二人死在反贼手里。
但是,胡彪知道,就算堂弟胡同和老四真的出事,也不可能是反贼所为,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因为,并州牧董卓亲率大军南下,河东地界的黄巾反贼闻讯者,早已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发觉了不对劲,当即点了五十精兵强将,带上罪魁祸首郝老六,直奔郝家村所在而来。
可怜的郝老六,昨晚被人强制带到胡彪面前,胡彪二话不说,就掰断了他的十根手指头以儆效尤。既是借此警告老三,同时也是出胸中一口恶气。
天还没亮,一行人浩浩荡荡杀进了吕梁山,直奔平顶山而来。
五十人骑马穿过丛林,动静可是不小,从高空上看,群鸟惊飞,犹如猛兽出山。
在升降台上巡视的村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尽管不确定是不是敌人,他们还是第一时间敲响了警戒的铁铛。
噔噔噔……
不多时,郝大刀第一个跑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昨晚喝醉了的称头一行人。
“怎么回事?”郝大刀神色匆匆的问道。
村民指着异变所在,说道:“叔,你看那边。”
众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开始眉心微蹙,渐渐的纷纷脸色大变起来。
向着惊鸟飞起的地方望去,透过一些稀疏的树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熟悉的制式戎装和战马。
“是胡家堡的人!”不明所以的大牛喊道。
称头等人亦是眉头深锁,几个年轻人同时看向郝大刀。
郝大刀朝郝昭吩咐道:“快去,去把公子请来,就说胡家堡的人又来了。”
郝昭刚要应下,巡逻升降台的村民哭丧着说道:“叔,公子,公子他下山采药去了,才走不久。”
“什么!”郝大刀脸色大变。
称头也急忙问道:“公子往哪个方向去了?”可别碰到胡家堡的人了。当然,这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但显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村民指着西边一点,树林茂盛的深山,“公子往牛头嶺的方向走了。”
众人纷纷看去,随即松了口气,胡家堡的人从东北方向而来,公子往西边的深山老林里走,那应该是碰不到了。
但问题也接踵而至,卫琤不在,他们一时之间没了主心骨,面对气势汹汹的胡家堡来犯,是迎敌还固守?年轻一辈的纷纷看向郝大刀,希望他能带领大家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
话说卫琤这边。
他刚刚出现在二楼客厅,就听到了楼下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啊?”卫琤扯着嗓子喊道。
楼下敲门的声音一顿,接着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回应道:“呦,今儿个人在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
卫琤愣了愣,“方欣?”
他急忙脱掉身上的汉服,换上一套平时在家睡觉穿的短袖和沙滩裤,一边换衣服,一边喊道:“你等一下,我这就下去开门。”
谁知道,方欣没好气的说道:“我才懒得等你,我妈让我送几个炸圈给你吃,还有,晚上六点,别忘了,哼……”
卫琤换好衣服,跑到楼下开门,方欣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口的花坛边上放着一个不锈钢菜碟,里面是几个热气腾腾的炸圈,空气中弥漫着炸圈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卫琤他们县比较有名的小吃之一,炸圈加上一碗羊杂汤,曾经是卫琤最爱的组合。
可惜没有羊杂汤,卫琤烧了一壶水,泡了一点毛尖,早餐就这么解决了。
吃饭的时候,他点开手机,刚好看到了几个条未读信息。
其中有前女友发来的,卫琤懒得搭理。
点开第二条,【紫阳木业苏总】的未读信息。
这个苏总卫琤有点印象,是个胖胖的中年人,有点谢顶,说话还有点油腻,曾经因为那方面的问题,找卫琤买了三个疗程的龙虎丹,算是一个大客户了,因为卫琤在他这里赚了不少钱。
看到对方的信息,卫琤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淡定起来。
“金丝楠木?”他看向客厅角落放着的箱子,他不太懂木材,可感觉有点意思啊。
于是,他特意将箱子搬到了阳台,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又重新拍了一个视频,给这个苏总发了过去。
让卫琤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很快就回复了,而且还是直接邀请卫琤视频通话。
卫琤犹豫了三秒不到,便接通了视频。
手机屏幕上,一张肥嘟嘟的胖脸出现,苏胖子笑呵呵的大脸盘直接怼着摄像头,说道:“可以啊,卫总哪里收来的箱子,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卫琤先是跟他寒暄了片刻,而后问道:“卖给你也行,不知道苏总能给我什么价格?”
苏胖子也不含糊,直言道:“你这个是金丝楠木中的精品水滴纹,我收来还要重新上漆保养,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玩意儿,直接做成了箱子,总之,我不让卫总吃亏,给你这个数。”
卫琤看着他手指张开的数量,几乎脱口而出:“三……”
苏胖子显然是个急性子,点点头,说道:“没错,三万,你也别嫌少,这玩意儿我看着也就百年上下的新木,而且没有保养,回头我打算拆了打几个首饰盒。”
卫琤到嘴的‘十’显得没把自己噎死,我靠了,不是说金丝楠木很值钱吗?我想说三十万来着……
卫琤是真的不懂,百年以上的金丝楠木也才十几万一吨,三百年往上的也就二十多万一吨。
相比于其他木料,这个价格已经是贵得离谱了。
苏胖子似乎是看到了卫琤犹豫的神情,立刻补充道:“卫总,我知道你也不差钱,可你这个箱子一看就是大路货,没上漆不说,做工也不算精致,我给你三万,也是想赌一赌它的年份。”
“这样你看不出它的年份吗?”卫琤把摄像头对准箱子。
在阳光的照射下,原本暗沉的箱子表面渐渐有金光闪烁,如苏胖子所说,水滴纹的金光就像是一颗颗细雨洒落,在箱子表面绘制出一副淅淅沥沥的秋雨图来。
苏胖子没好气的应道:“这真看不出来,我只是觉得年份肯定不低,你这木头都切片了,我能看出来个球啊,一句话,卖不卖吧。”
卫琤看了看箱子,又想了想苏胖子这个人,最后嘴角一扬,说道:“既然这样,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留着放点名贵草药也不错,据说上百年的木头都有灵性,我回头试试养几株灵芝在里面。”
他这么一说,苏胖子明显呼吸急促了,急忙说道:“哎,别啊,卫总,卫总……”
卫琤嘴角一扬,才懒得鸟他,直接关了视频。
刚刚苏胖子说漏嘴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年份越长的金丝楠越值钱,卫氏那是什么家庭,怎么可能用新木?
再说了,三国时期,那深山老林里几千上万年的木头一大堆,卫氏要用也是用几百年的大楠木才对,区区百年的小树,人家还不一定瞧得上呢。
别说,卫琤还真赌对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苏胖子对着卫琤的手机狂轰滥炸,价格也从三万飙升到了十二万之多。
卫琤却懒得理会他,而是穿上一套休闲服,拿上两个木匣子就出门了。
他家里没有车,只能到村口坐电力公交车,七块钱到市区,方便又环保。
木匣子里是两套首饰,一套头饰,由一支步摇、两柄金簪、两道冠梳组成,通体由黄金打造,总共五件,点缀之物用的是碎玉,做工自然是没得说。
另一套则是给孩童打造的五件套,做工就粗糙了一点,但用料很足,实心的项圈一个、手镯两个、戴在脚踝的金铃铛两个,看大小应该是给三四岁的孩童打造的,纹饰由祥云点缀。
卫琤之所以带上这两样金饰去投石问路,也是有原因的。
他有个客户就是运城老乡,在市区开了一个网红孵化基地,家里资产颇丰,最关键的是,她本人是个传统服饰爱好者,在斗音上多少算是一个大网红。
那套头饰卖给她应该问题不大,而另一套,他打算直接送给对方。
为什么这么大方呢?
卫琤自然是有打算的。
这个打算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卫琤在看到那批首饰的第一时间,油然而生的创业思路。
来到市区公交总站后,卫琤打了个滴滴直奔高新产业园区。
来之前他就给对打了电话,避免自己过去扑了个空。
走进大楼,给卫琤的感觉就是进了女儿国。
就连电梯里也是香喷喷的,明明里面只有卫琤一个人的说,换在三国还以为电梯里有女鬼呢。
来到十楼,找到独自占据半层面积的轻语网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前台的小姐姐见到卫琤,眼前微微有些发亮,白皙的皮肤,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又不是没见过留长头发的男生,但是像卫琤这么好看的实属罕见。
“您好,欢迎光临轻语传媒,请问您是找人还是洽谈业务?”
卫琤走到近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通话记录,“你好,我约了你们花总。”
前台小姐姐自然是认得老板手机号码的,点了点头,急忙拨通了秘书的座机,然后又抬头问道:“先生您贵姓?”
卫琤如实相告,很快,门厅右侧就有一个长相九十分的女孩子走了出来,紧身收腰的连衣裙,一双十二厘米的恨天高,看到卫琤,高冷的神情换上职业化的笑容,“您好卫总,这边请。”
那前台的小姐姐见到老总秘书亲自来迎接,一个激灵跑了出来,很是轻巧的接过卫琤手里的袋子,说道:“卫先生,我来提,我来提。”
卫琤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代劳了。
穿过忙碌的办公区,卫琤真的有种身处女儿国的既视感,整个公司都是女生你敢信!
花轻语,很文艺的一个名字。
可惜,本人是个十足的女汉子,见到卫琤走进办公室,花轻语把文件往旁边一丢,大大咧咧的问道:“呦,卫总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怎么?这是想通了,不跟叶子过,打算跟我了?”
顺便一提,花轻语跟卫琤前女友是好闺蜜。
卫琤呵呵一笑,他就不信花轻语不知道他跟女友分手的事情。
果然,见到卫琤冷笑的表情,花轻语也收起了调侃的心思,转而说道:“分就分了呗,理念不合有什么办法,你先坐会儿,小沐给卫总泡茶,最上层那一盒。”
高冷秘书点点头,看了一眼卫琤,暗自思忖卫琤跟老总的关系,要知道那一盒茶叶可不便宜啊。走到一旁的置物架,她双手往上探去,连衣裙整个跟着往上提溜……露出了不该露出来的东西……纯黑色的……安全裤。
“噗嗤!”花轻语轻蔑的斜了一眼面露失望之色的卫琤,继续忙碌着审核文件。
卫琤看了个寂寞,独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花轻语嘴里咬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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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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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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