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称头险之又险的躲过一支飞来的箭矢,心有余悸的趴在一块石头后面。
郝昭见状,气愤的冲郝大刀喊道:“爹,咱们躲他作甚,还击啊!”
郝大刀朝他瞪了一眼,继而透过石头之间的缝隙朝山下望去,只见其中一个文士打扮,羽扇纶巾的中年人正得意的笑着与胡彪说些什么。
这个人正是胡家堡的三当家,也是胡家堡的智商第一人,这个人曾经犯过重罪,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的名字。
此人原名樊青,现在叫樊志青。
历史上,整个东汉三国这300多年间的人名,几乎全是一个字,双字名极少。
为什么?
问题出在王莽身上。
西汉末年,王莽篡夺了政权。为了巩固统治,他大搞迷信,大搞复古,还推行了一系列所谓的“新政”,从土地制度到用人制度,从货币到地名,无孔不入,也涉及到了人名。
《汉书·王莽传》记载:王莽的长孙叫王宗,要是慢慢地等,等祖父王莽去世,老爹王宇死了,这个王宗是可以当皇帝的。xsobiquge.ČŐM
可是,他性子太急,等不及了。于是自己弄了天子的衣服、帽子,穿上之后让人画出了画像,还刻了铜印三枚,与其舅舅合谋,准备抢班夺权。
可惜这个人不是朱棣,水平实在有限,还没开始行动呢,他就自爆了。虽然是亲孙子,但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能轻饶,王宗一看不好,就自杀了。
王莽怒不可遏,人死了,“政治权力”也要剥夺,不然怎么服众?于是,王莽下了一道命令:“宗本名会宗,以制作去二名,今复名会宗。”
这道命令不琢磨是看不出门道的。
“制作”就是法令,王宗本来名字是两个字,叫“王会宗”,是依法令先改成的“王宗”,现在犯了法,得再改回去,还叫原来的“王会宗”。
王莽建立的新朝虽然一闪而逝,但这个制度却沿用了下来,后来许多人取名字都只取了一个字,若是有人双字名的,一般就是犯了法,被强制改了双字。
樊志青就是早年犯了重罪,具体什么罪名不得而知,但他这个双字名实属罕见,认识他的人都潜意识的觉得他不好惹,因此他也觉得无所谓,反而为之洋洋自得。
而胡彪之所以重用这个樊志青,除了他的智商,多半也考虑到他的名字,毕竟犯过罪的人嘛,手底下的人清楚这种人不好惹,多半也比较听话。
“大哥,我看二哥四弟的失踪,多半跟这个郝家村有关。”樊志青面带微笑的说道。
胡彪眉头一蹙,斜了他一眼,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
闻言,胡彪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樊志青,要不是他可以隐瞒,自己的堂弟也不会生死不明。但他知道,如今他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无故杀了樊志青,反而容易引得手下人心惶惶。
于是,胡彪将计就计,如往日一般提出问题,他说道:“为今之计,是想办法攻上山顶,志青可有良计教我?”
樊志青眼珠子一转,他还真有办法,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不难,登山的鹰爪钳咱们带了,只需要在山顶放一把火,将村民赶走,再趁机登顶就行。”
胡彪眉心一挑,他知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但却不是最保险的,因为山上的村民一看就不简单,肯定还有其他防御机制。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说道:“如此,就由你带人打前锋吧。”
樊志青这个人用脑可以,让他冲锋陷阵,那是一百个不可能的。
好在他早有应对,开口笑着说道:“大哥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何打得了前锋,我看周屯长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谁人不知周屯长之勇武堪比霸王。”
霸王便是那西楚霸王项羽,这么夸一个人有点夸张了,但这个时代的人很喜欢将一个勇武之人比作霸王,比如后面的江东小霸王,便是同样的意思。
樊志青提到的这个周屯长,是胡彪治下三个屯所的其中一个屯长,此人确实长得孔武有力,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经常被樊志青拿来当枪使。
胡彪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周屯长,知道他又入套了,这个人就是不禁夸,樊志青每次夸他准没好事儿,可他总能冲锋陷阵拿下战功,倒也是个人物。
此时胡彪见无法借机解决樊志青,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对付樊志青还是得从长计议。
他说道:“那就让周屯长带领二十人随时待命,你领其余人射火箭为其掩护,务必保证其登顶成功,一举拿下才好。”
樊志青躬身领命,笑呵呵的去安排人生火,背对胡彪的瞬间,他的笑脸忽然变得阴鸷,隐约察觉到了胡彪的一丝杀意,这让他有些后悔起来,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在胡彪手下当了三年的老三,一直被那个胆小怕事的胡同压在底下,不甘之心众人皆知,论能力,论才干,他自认远胜胡同,可惜胡彪就是不重用他,这让他十分的憋屈。
这次之所以狠下心拖延救人的时机,一方面是为了夺权,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胡彪的反应。如今看来,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就那样了,回头还是找机会溜之大吉的好。
有了这个想法,樊志青做起事情来也不是那么的尽心尽力,吩咐了一个副手,便笑呵呵的在后面看戏……他心想,最好胡彪也死在这里才好,那胡家堡就是他樊志青一个人的了。
山上。
郝大刀见到下面有人去收拾枯枝落叶,神色大变,急忙喊道:“水,快去把村里的水都搬来。”
称头等人也见到了下面的动静,此时纷纷往村里跑。
这边的动静不小,在山坡上教郝娘和阿宁读书认字的蔡琰自然也被惊动。
她们来到村里的时候,刚好看到郝昭带着人在搬水缸,问了才知道事情原委。
得知卫琤没有碰到胡家堡的人,蔡琰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她又担心了起来。
“万一夫君回来的时候,遇到他们……”蔡琰脸色写满了担忧。
郝昭闻言,眉头一紧,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匆匆与蔡琰抱拳一礼,跑回了升降台,将蔡琰的担心告知了郝大刀。
郝大刀闻言也是感到棘手。
就在众人为了卫琤的安危束手无策之际……
···
“怎么,卫总大驾光临,总不是来品茶的吧,说说看,有什么事儿用得到小女子的。”
花轻语处理完公务,一屁股坐在了卫琤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爱马仕的皮质烟盒,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上,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卫琤。
卫琤伸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表示对她抽烟的抗议,可惜无效。
卫琤将一旁的袋子拿到桌子上,将里面的两个木匣子取了出来。
木匣子也是卫氏送来的,用料应该也是金丝楠木无疑。
花轻语是个懂行的,又喜欢传统文化,当下就坐直了身子,两腿间的秘境若隐若显。
卫琤斜睨了一眼,拿起茶杯掩饰尴尬。
花轻语浑若未觉,注意力都在木匣子上,她一把将烟掐灭,拿起木匣子端详了一会儿,蹙眉道:“哪个败家玩意儿,这么好的木料连上漆都不会?”
说着她打开匣子,看到了里面的金饰,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细看之下,越看越不对劲,脸上的表情也一变再变,最后不确定的问道:“这是纯手工打磨的?”
卫琤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打好的腹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前些天认识了一个老匠人,一直遵循古法精雕制作金银首饰,我觉得应该扶持一下,所以就过来问问花总,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花轻语抬眼看向卫琤,一对好看的杏儿眼眨巴眨巴的,好奇道:“这样的匠师还需要你扶持?”
卫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有些人不喜欢跟政治扯上关系,就比如我,一直遵循古法制药,你看我去申请过非遗?”
花轻语撇了一下小嘴,当初就是她让卫琤去申请非遗的,可惜卫琤死活不肯。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一支步摇端详了半响,点点头说道:“好吧,你想怎么合作?”
卫琤就知道她肯定会心动的,连忙说道:“我这边负责录制老师傅制作首饰的过程,成品和录像交给你包装宣传,卖出去的金饰,我只要成本价和10%的加工费就行,多余的利润归你。”
花轻语先是一怔,接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说道:“你疯了啊,真打算白干,纯利给我,你可是一分钱都没得赚。”
卫琤暗道一声老子赚翻了好吧,成本就几个玻璃杯而已,所谓的加工费,回头估计也就是几顿饭的事情,但他表面上还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强调道:“我说了,我只是想帮他一把,10%的加工费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花轻语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看着手中的步摇,啧啧称奇的感叹道:“你们那个圈子都是些什么人啊,你不去开药厂我多少还能理解,毕竟中药因人而异,不好临床过审。可这个人能打造出这么精致的首饰,随便去哪个金楼不是年入百万,这个步摇都可以拿去参展得奖了。”
卫琤呵呵一笑,喝了一口茶,道:“你也可以拿去参展,要是得奖了,荣誉归你就是了。”
“真的假的哦!?”花轻语颇有几分意动。她感觉手中的步摇真的有得奖的可能,要是得奖了,她的公司也能火一把,没准她能从中找到做大做强的契机。
卫琤摊了摊手,“骗你干什么,爱信不信。”
花轻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起步摇,重新点了一根烟,吐了口烟圈,道:“那行,你先拍几个视频过来看看……要不要派几个专业的摄影师给你?”
卫琤心中一喜,这下子算是成功了一半,他摇摇头说道:“摄影师就免了,他要是真想出名,也不用我来牵线搭桥,我多拍几个角度就是了,回头你看着剪辑一下,需要补拍再说。”
两人就合作的细节又聊了一会儿,卫琤看天色不早了,自己还要去采购一点东西,于是起身告辞,“视频下周六给你发邮箱,你到时候看看再说。”
花轻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这些都好说,马上饭点了,不留下来一起用餐?”
卫琤摇了摇头,随意找了个借口。
“对了,这套金饰你想办法帮我卖出去,另一套就别卖了,你帮我送给小叮当吧。”
小叮当是花轻语哥哥的孩子,当初花轻语找卫琤买过一个疗程的安胎药给她嫂子吃,算算时间,小孩子应该已经出生快满月了。
花轻语的大哥身份不简单,孩子满月肯定是要大宴宾客的,自己跟他不熟不好到场,但送一份厚礼,既能拉近与花轻语的关系,又能间接的认识一个金主,何乐而不为?
花轻语这时才注意到另一个木匣子,正要去打开的时候,卫琤已经出门离去。
花轻语本想去送一送的,可是打开木匣子后,她一下子走不动道儿了。
大道至简,别看这套童饰造型简单,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其中不凡之处。
花轻语回过神来的时候,卫琤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打量着手中的项圈,花轻语爱不释手的同时,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这个卫琤真是愈来愈看不懂了,我还以为他今天来是让我帮他跟叶子说和的,没想到……等等,他该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话说,他什么时候蓄的长发,还挺好看……呸呸呸,花轻语你不要脸,闺蜜男朋友你都惦记……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呀!”
走出大楼的卫琤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此时他拨通了两个商家的电话,分别确定了两批货物的具体到货时间,以防万一。
防刺服还好说,武器可是管制品,走的是货运没办法走正常的快递空运,到时候卫琤自己要去汽车站接货,算算时间,应该能够赶得上晚上方老爷子的寿宴。
中午自己随便找了个沙县小吃的馆子,吃了一份套餐快速解决温饱,便直奔本地最大的粮油批发市场。
这次卫琤除了办正事儿,还要大肆采购一番,除了高度酒,还有米面调味料之类的,要买的东西不少,他已经列好了清单,其中就包括给村民准备制作冬衣的棉花。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忙着采购物品的时候,郝家村正面临着一场事关生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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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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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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